钱家主回到家中不久,探听消息的人已经回来了,原来陈鹾使老奸巨猾,越是这种敏感时候,越会刻意和这些盐商保持距离,而盐运司诸属官则三缄其口。
探听消息的人自然没见到他得面,立马往毕同家里来,毕同被打成猪头之后,羞于见人,一直藏在家中,闭门谢客,知道是钱家主的人来后,毕同还是很苦恼的与他见了面,听完毕同的一番哭诉之后,来人便开心不已地回去了。
到了这里钱家主方才知道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愕然良久,但此刻的他仿佛进入了魔怔中一样,并非感觉到害怕,反倒更下定了要将李俊业赶走的决心的,不然的话,这样一个人在扬州,他只会寝食难安,以后得日子更难捱,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翌日,李俊业让周峻领着三个喝过墨水的亲兵,去往盐运司交接南直隶的盐引。
不过很快回来了,原来接待他们的人是盐运司的一个经历,经历需要他们一次性缴纳完今年剩下的所有盐税之后,才肯交接盐引。
而周峻要求,先行交接盐引,待盐引发放之后,所缴纳碎银一并缴纳,两人相持不下,无奈之下周峻只得无功而返。
庭院里李俊业听着周峻的汇报,夏秀清乖巧的送了一壶热茶过来,李俊业喝着茶听完了他得汇报。
“那经历有没有说,一次缴纳的话,需要我们缴纳多少碎银?”
周娟道:“说了,他说南直隶之盐税,按照往常三年计平均有三十六万两,扣除目前已纳之税还需要我们缴纳二十四万两之巨。”
“我要是现在能拿得出二十四万两,还需要大老远的跑到扬州来和他们斗法。”李俊业重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备马,一切肯定是那鹾使捣鬼,我要亲自去见他!”
李俊业气愤的说道,周峻连忙去安排人准备马匹,不一会儿,几匹骏马就拉到了院门,李俊业上了马,飞一般的往盐运司而来。
陈鹾使老奸巨猾,早有打算,找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他得人影。
李俊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派亲兵冲进盐运司,控制了发行盐引的班房,抢夺了发行盐引的官印,面对李俊业的杀气腾腾的亲兵,一群衙役哆哆嗦嗦的没一个敢上。
这下好了,不仅南直隶的盐引发放需要经过李俊业的许可,两淮所有盐引发放都需要李俊业的许可。
回到四海钱庄之后,李俊业火冒三丈的给崇祯上了一封弹劾的奏章,将两淮盐运使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直接了当的说他和士商勾结,阻止他推行盐法新政,又再次说了自己的难处,无钱则无饷,无饷则无兵。
写完奏章之后,用八百里加急的方式送往京师。
这一下两人的矛盾彻底公开化了,扬州城任何一个角落,几乎都在讨论这登莱亲兵冲进盐运司衙门,抢夺官印,控制盐引的事情。
此时最难的莫过于是陈鹾使了,这李俊业根本就不按照常理出牌,他本想从中作梗,扳回一点脸面,没想到李俊业毫不客气,直接将他内裤都扒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