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胡百的戏份较少,基本就是个打手。
胡千是亲信当中的亲信。
因为从进城那场戏的剧本就能看出。
胡万和武举人去接县长,而胡千则陪着黄老爷在碉楼上用望远镜暗中观察。
所以,黄老爷家的基本人员配置为,胡千,大管家。
胡万,文“打手”,武举人,武“打手”。
花姐,艳阳楼,也就是黄老爷在城中青楼的头牌。
武举人武智冲为黄家的团练教头,而胡万则相当于配合武举人的“师爷”职位。
一文一武,往日是这俩人出面对付历任县长。
而且关于进城这场戏,还有一个细节。
一般人只关注到了“霸气外露,找死”。
但其实,黄老爷和张麻子的博弈,才是关键。
“礼帽礼貌”,一文一武俩人送帽子,给下马威。
剧本中明确写着,要做出抠档的下作动作,以此羞辱新县长。
而张麻子则一进城就开枪,用那些淹死的铁血十八星士兵尸体假装麻匪,做枪毙贼人状,以此立威。
这就是“死人比活人好用”。
并且张麻子还把黄老爷送的帽子,戴在了自己胯下白马的头上。
你的“礼貌”,只够配我的坐骑……这是张麻子对下马威的化解方法。
因此,黄老爷身边的胡千才补了句。
“这可不是二八开能搞定的。”
说明历来县长都是二八开捞钱。
但后来的名场面中。
也就是“豪绅的钱三七分成,百姓的钱如数奉还”。
师爷头回给张麻子上课的那场。
“怎么才七成啊?”
“七成是人家的,就那三成,还得看黄老爷的脸色。”
师爷默认三七分。
可就连油滑无比,装糊涂高手的师爷,都小看了黄四郎的贪婪和霸道。
人家向来是二八!
《让子弹飞》这部戏厉害就厉害在这儿。
剧本打磨一年多,不是白磨的,每一句台词都前后对的上。
胡千能说出“二八开”,说明他这个大管家是接触财务的,非常受信任。
可最终呢?
胡千在见到百姓冲进碉楼后,临阵倒戈,想当带路党。
武举人这个已经成为带路党的,则一拳将他抡晕了。
而花姐则直接跳反,甚至“策反”了张麻子的几位兄弟。
黄老爷的手下,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可唯独这个胡万!
他不是,别人是老奸巨猾,他是假聪明。
在“礼帽”事件后,接着便是张麻子立威。
让小六子斩除杂草,露出了冤鼓。
卖凉粉的和武举人升堂,借此打了武举人一通。
“这打的哪是我的屁股,分明是您的脸。”武举人如此向黄四郎告状。
这才引出黄老爷生奸计,同样用卖凉粉的去害小六子,以此还击。
此事的执行者,为“哼哈二将”,也就是胡万和武智冲。
俩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个诬告六子吃了两碗粉,只给一碗的钱。
一个用道德仁义,把六子架上去,让他下不来。
最终结果是六子剖腹,死亡。
但是!
黄老爷此举的目的,是想还击,还击武智冲屁股挨的那几棍。
本意,黄老爷还是想“收下当狗”,让这任县长也“二八开”了事。
就像张远对付国际章,最终也不就是想让她服软。
这样自己面子有了,威慑力有了,实惠也捞到了。
黄老爷也一样,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大家一起捞钱,无非搓一搓县长的锐气。
可胡万把这件事执行过头了!
原本只需污蔑县长儿子不讲理,不守法,以此打击县长的威信,可他却逼死了六子。
六子一死,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
这就像晚清,民国时期的那几场著名暗杀。
杀人了,死人了,那性质就变了。
原本的妥协,绥靖便不复存在,只剩下鱼死网破!
六子也从“麻匪”,成了“六爷”。
人死了,事情就变了。
胡万逼死了六子,让黄四郎和张麻子之间的较量突然变质。
原本只是利益之争,恶霸对土匪,如今却成了生死相搏。
逼死老六,是为虎作伥。
逼死六子,也是自作聪明。
就像很多中层管理人员,会比高层还要嚣张,对下属无比苛刻,甚至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都是因为这八个字,为虎作伥,自作聪明。
张远翻遍了剧本,翻遍了胡万的对白,觉得根本不用写人物小转。
因为这样的人,他见过太多,身边也有太多。
就像张纪中和余敏,不就是黄四郎和胡万。
只不过,邓抄是历任县长,被这俩折腾的半死。
而张远则是张麻子,给这俩干服了。
所以这个角色对他来说,有难度,难度在于姜纹的要求很高,他也觉得自己不能拉胯,否则对不起这部作品。
但本身入戏,进入人物,并不难,他很好理解。
听完他的简短理解后,不光姜纹点头,一旁的巩利也点头,都很认可。
这就对了。
若不是他的能力比常人强,怎会混的比同龄人好。
反倒不觉得奇怪。
“那成,这样我就放心了。”姜纹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咱们就别多说了,直接上戏吧。”
“来吧。”张远扭了扭脖子。
他早已饥渴难耐!
然后,剧组就来到了碉楼场景,拍摄室内戏。
也就是那场著名的,昆仃味十足的“鸿门宴”。
在这场戏中,张远负责……跪着。
张远:……
我TM准备半天,化完妆,包的跟二货似得。
到了镜头前就让我跪下。
然后,没了。
身旁是扮演卖凉粉的胡明老师,再往那儿去是姜武。
他们仨就这么并排跪着。
而且是背对着镜头,就拍个背影。
张远也不敢问,拍背影能不能用替身。
毕竟旁边这俩岁数都比他大,资历也比他深。
人家都跪着了,自己用替身,矫情,不专业!
得跟好的学。
跪呗。
这一跪就跪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