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寂静风暴前的低语——警惕的长门(2 / 2)

“疏散不是溃逃,是清空场地,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和干扰。龟缩不是怯懦,是集中所有力量,加固一个预设的战场。其他村子将感染者驱赶过去……不仅仅是为了消耗我们,更像是在执行一个统一的战略——”长门眼中紫芒暴涨,又迅速内敛,“——将所有的‘污染’和潜在的威胁,集中到一个他们精心挑选、并且必然经营了许久、布满了我们未知后手的最终角斗场。一个他们为我们,或者说,为我,准备的墓地。”

他想起了被木叶捕获的大筒木舍人。月球的后裔,六道仙人之弟的血脉……他们必然从舍人那里得到了关于月球核心、关于“无限月读”运作机理、关于辉夜弱点,乃至关于他这个“僭越者”可能存在的融合破绽的情报。

“他们知道了月圆之夜是关键。”长门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洞悉阴谋后的冰冷,“他们在赌,赌我必须在那个能量达到顶点的时刻发动最终仪式,赌他们能在那之前,或者就在那个时刻,于砂隐村这个他们选定的战场上……找到击败我的方法。”

小南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他们凭什么?即使五大影齐聚,加上音忍村的杂兵和那些异界人的古怪装备,想要正面击败融合了辉夜之力的你……”她无法想象。六道仙人的封印术需要兄弟合力与特定条件,而长门绝不会再给他们创造那种机会。

“这也是我在思考的问题。”长门重新闭上眼,更加庞大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蛛网,以雨隐村为中心,借助遍布忍界的雨水——他的感知延伸,细细梳理着每一滴水中蕴含的微弱信息。“除非……他们找到了从根本上削弱‘神树’力量影响的方法。”

他集中意志,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分析着那些通过雨水反馈回来的、常人无法察觉的数据流。感染确实在扩散,范围在扩大,但速度……似乎比尼人资料库中推演的要缓慢一些?尤其是在某些特定区域,比如火之国与川之国交界的广袤森林地带,以及音忍村周边,雨水中那种能够潜移默化引导查克拉异变、埋下“神树之种”的微弱侵蚀性能量,似乎……正在被某种温和而持续的力量中和、净化?

“雨水……”长门猛地睁开眼,漩涡状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近乎实质的惊疑与震怒,“雨水中的感染力量在减弱!有人在大规模净化自然能量!”

“什么?”小南彻底震惊了,“这怎么可能?尼人留下的资料明确记载,这种源自神树的基因层面侵蚀,一旦通过自然能量(包括雨水)传播,就如同滴墨入水,只会扩散,无法逆转,除非源头被彻底切断或封印!”

“除非……源头被持续而有效地干扰了。”长门站起身,神躯带来的磅礴威压让整个密室的光线都为之扭曲黯淡。他走到墙边,那里有一面由精纯查克拉凝聚成的水镜,清晰地映照出忍界的大致地貌。“不是治愈个体,而是净化环境。有人在……清洗这个世界。”

他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刃,投向了地图的东方,那片被称为东迈大陆的、属于尼人的他一直没办法探究的区域。难道异界人可以进去?是他们的那种名为“科学”的技术?还是那个玄之又玄的“道术”?

是千手柱间。——这是长门无法知道的情报。

那个初代火影,他的木遁本就源于对生命力量的极致掌控。他此刻就在东迈大陆,借助六道仙人提供的庞大查克拉对雨水进行着净化。但是长门和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雨水的尽头是这里。

长门之前的判断可能出现了严重的偏差。异界人和忍界本土势力的联合,其深度和广度远超他的预估。他们不仅在战略和战术上协同,甚至在力量体系上也开始了真正的融合与针对性研发。风之国的陷阱,或许不仅仅是一个军事埋伏,更可能是一个结合了异界科技、忍界秘术以及自然能量净化装置的巨大“净化力场”发生器,目的就是在月圆之夜,在他力量因自然能量被部分净化而未能达到预期峰值的瞬间,集合所有力量,给予他致命一击。

“我们需要调整计划。”长门的声音恢复了那种非人的冰冷,但其中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决绝。“不能将所有的希望完全寄托于月圆之夜的瞬间感染。必须提前拔掉一些关键的钉子,尤其是……必须确认并摧毁砂隐村的陷阱核心,或者,至少要让他们的计划失效。”

他看向小南,指令清晰而冷酷:“让阿飞来见我。他的神威,是潜入和破坏的不二选择。同时,通知蝎和迪达拉,暂停对土之国边境的骚扰和试探,立刻带领他们的部队向风之国方向移动,我有新的任务交给他们——侦察砂隐村防御体系的能量节点和任何可疑的异界装置。”

“那云隐那边……”小南询问道,迅速记录着指令。

“暂时不用理会他们。让他们继续自己的血腥清理吧,他们现在杀的,不过是未来注定要归于统一的‘同胞’。”长门的语气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神只般的漠然,“他们的疯狂,正好替我们提前清除掉那些不够稳定、可能产生抵抗意识的个体。”

小南点了点头,身体开始逐渐分解,化作无数洁白的纸片,准备穿梭于高塔之间,去传达这改变战局的命令。

在纸片即将彻底消散于空气中的前一刻,她听到长门低沉而充满执念的自语,那声音里混杂着辉夜的空灵与他自身永不磨灭的、源于痛苦的疯狂:

“和平……必须用绝对的力量来奠定。任何阻碍,无论是垂死挣扎的忍村,是心怀叵测的异客,还是……这具躯壳里不肯安息的所谓‘神明’,都要……彻底碾碎。”

密室外,雨下得更急、更大了,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忍界的风暴,在看似混乱无序的表象下,正被一只只无形的手推动着,悄然汇聚向那片黄沙漫天的、注定要承受最终审判的沙漠。而风暴的中心,那具行走于人间的神之躯壳内,两个同样强大而固执的意志,也因外界的步步紧逼和内在的激烈冲突,使得这场即将到来的终局之战,充满了更多令人窒息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