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契丹双姝(1 / 2)

风流俏佳人 着花迟 2932 字 4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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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杨炯抱着耶律拔芹,风风火火冲进尤宝宝的营帐时,这位江南名医正浅眠在行军榻上。

她自幼习武行医,耳目聪敏胜过常人,加之初至塞外水土不服,本就睡得不沉。

帐帘被猛地掀开的刹那,尤宝宝如惊鸿般从榻上弹起,素手一扬,三枚银针已夹在指间,寒光凛凛直指来人。

“宝宝!”杨炯急呼,“快给看看!”

尤宝宝定睛一看,见杨炯衣衫不整,怀中耶律拔芹云鬓散乱,心下大惊,以为出了什么祸事,忙上前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耶律拔芹羞得把脸埋进杨炯胸膛,声如蚊蚋,“就是……就是我好像……好像怀孕了!”

尤宝宝这才松了口气,狠狠瞪了杨炯一眼,嗔道:“你都做同安郡王了!能不能稳重些!”

话虽如此,纤纤玉指已搭上耶律拔芹腕间。

但见她凝神诊脉不过片刻,便道:“确是喜脉!但脉象浮滑不稳,肝气郁结,你近日可是动了大气?”

耶律拔芹闻言,俏脸飞红,偷偷在杨炯臂上拧了一把,忐忑道:“那会不会……”

“不会!有我在你还能有事?”尤宝宝截住话头,转身取出笔墨。

月光透过帐隙洒在宣纸上,映得她笔下字迹如行云流水,娟秀中自带风骨。

“这方子吃三日,安胎舒肝!没什么大碍!”尤宝宝将药方递给杨炯,轻声嘱咐。

杨炯接过药方,但见上面皆是温补之药,正要转身去煎药,却被尤宝宝叫住:“且慢!”

“怎的?”杨炯回身。

尤宝宝看了眼耶律拔芹,正色道:“她先天不足,虽后来温养得宜,毕竟年岁已长,二者相加最易滑胎。此后万万不可再随军奔波了。”

此言一出,二人俱是沉默。

方才的喜悦霎时冷却,杨炯想起当初为哄耶律拔芹,曾说途中必能怀上孩儿,届时便送她去漠北安胎,不料竟一语成谶。如今情势明朗,恐怕唯有将耶律拔芹暂留乌古论部方是上策。

一念至此,杨炯正待开口,耶律拔芹却抢先道:“我留在乌古论部吧。这孩子是老天赐给我的,我不能让他出事。”

她说得坚定,眼中却闪过一丝不舍,她自然想跟着杨炯,可腹中的骨肉,终究是更重要的。

杨炯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轻叹一声:“好,都听你的。等我处理完龟兹的事,就立刻回漠北找你。”

尤宝宝在一旁看着两人腻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挥手道:“行了行了,别在我这儿演话本了,我最见不得这个。拔芹你现在最需要休息,杨炯你去熬药吧!记得火候要足,别跟上次似的,把药熬糊了还赖柴火不好。”

杨炯嘿嘿一笑,上前一步,突然在尤宝宝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在她瞪大的眼眸中,抱起耶律拔芹就往帐外跑:“辛苦你了,我的好宝儿!”

“杨炯!你个登徒子!”尤宝宝捂着被亲过的脸颊,又气又恼,跺着脚骂道,“你等着!下次给你诊脉,我定要多扎你几针!”

话虽这么说,可那脸颊却渐渐红了,连耳根都透着粉色。

尤宝宝转身坐回案前,目光却有些空洞,指尖还无意识地摩挲着方才被杨炯亲过的地方,心绪纷乱再难入眠,只得取出医书,目光游离地翻看起来。

且说杨炯将耶律拔芹送回营帐,又柔声哄了好一会儿,见她渐渐有了睡意,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帐外,准备去熬药。

此时天已微亮,东方天际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草原上的风也比夜半时柔和了些,带着几分青草的气息。

他提着药罐,沿着帐间的小路缓缓前行,心中还在盘算着如何安排耶律拔芹在乌古论部的起居,忽听得不远处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夹杂着酒坛碰撞的脆响。

杨炯心中疑惑,这时候怎会还有人在外头饮酒?

循着声音走去,不多时便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草垛,月光虽已淡了些,却仍能看清草垛上坐着两个人影。

杨炯悄悄走近,才看清那两人竟是忽兰与萧崇女。

只见忽兰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劲装,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与白皙的脖颈。

她本就是契丹数一数二的大美女,此时在月光下,肌肤更显得莹白如玉,眼角眉梢带着几分跳脱的笑意,手中还抓着一只油光锃亮的羊腿,大口大口地啃着,豪迈得全然不像个女子。

而萧崇女则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银色的腰带,衬得她身姿愈发挺拔。她本就生得英气十足,此刻却微微蹙着眉,手中捧着一个酒坛,仰头往口中灌着酒,酒液顺着她的嘴角滑落,浸湿了衣襟,平添了几分落魄与娇媚。

杨炯定睛细瞧,草垛上还摆着十多个空酒坛,想来两人已喝了许久。

忽兰啃了一口羊腿,没好气道:“你可真行!我还以为你去长安一趟,总能把杨炯拿下,合着你就是去给他自荐枕席去了?”

萧崇女闻言,猛地将酒坛放下,转头瞪着忽兰,眼中满是怒意:“你少说风凉话!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当初你不也想方设法地接近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

“唉唉唉!”忽兰连忙抬手打断她的话,拿起酒坛喝了一口,才道,“咱们姐妹就别在这自相残杀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跟杨炯解释你祖父设计他的事吧。”

萧崇女苦笑一声,拿起酒坛又喝了一口,酒液入喉,却只觉得更苦:“解释?我怎么解释?说我不知道祖父是故意放我出去,让我邀他去草原,好让他听见锡南和易卜拉欣的密谋?说我是真心喜欢他,没有半点算计?这话你信吗?”

“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杨炯能信!”忽兰白了她一眼,将手中的羊腿递过去,“耶律南仙当初那么坑他,他不也原谅了?现在两人还不是蜜里调油,连辽皇的皮室军都敢交给杨炯统领。你又没做错什么,不过是被你祖父算计了他,你心虚什么?”

萧崇女摇了摇头,推开忽兰递过来的羊腿,叹道:“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信?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我刚被禁足,就突然能轻松跑出去,还正好邀他去草原,正好听见针对他的密谋。换作是我,我也会怀疑。”

说着,萧崇女又灌了一口酒,任由酒液顺着脖颈往下流。

忽兰见她这般模样,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轻声问道:“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祖父的计划?”

“我真不知道!”萧崇女声音提高了几分,眼中满是委屈与懊恼,“我当时还以为是我自己本事大,能从祖父的眼皮子底下跑出去,谁知道竟是他故意放我走的!我真是太笨了,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那不就得了!”忽兰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又没做错什么,不过是被祖父利用了。杨炯那个人,看着精明,其实心软得很。你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说说,再把他拿下,还怕他不原谅你?”

萧崇女听了这话,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说得容易!那你怎么不去?你在大辽也是公认的美女,也就耶律拔芹能比过你,你怎么不趁机会把他吃干抹净,好实现你复兴三族的心思?”

“我?”忽兰指着自己,自嘲地笑了笑,拿起酒坛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她的嘴角滑落,滴在衣襟上,“他不喜欢我。”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萧崇女一脸好奇地看着她,“你生得这般好看,又有心思,他怎么会不喜欢你?”

忽兰自嘲一笑,低声自语道:“漂亮要是有用,耶律拔芹就不会整天拈酸吃醋了。我自己都不喜欢我自己,又如何让别人喜欢?”

“哟?你以前不是挺自傲的吗?怎么现在这般自卑了?”萧崇女审视着她,眼中满是狐疑。

忽兰深吸一口气,放下酒坛,望着远处的营帐,缓缓道:“你祖父失势后,斡鲁朵、遥辇、乙室三族虽还占据着辽国朝堂的不少要职,可你也看到了,杨炯和耶律南仙之间的信任,早就超脱了家国的范畴。

你见过哪个异国人能在辽国皇宫里自由自在地行走?哪个异国人能跟辽皇勾肩搭背?耶律南仙为了给他方便,甚至不惜以‘词臣’的名义自毁名声,掩他入宫。

辽皇身体不好,却敢把皮室军交给杨炯统领,这份信任,我如何能比?”

她顿了顿,又道:“别说我没有耶律南仙那样的家底,就算有,我也不敢保证,我能像她那样对杨炯毫无保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借着他的势力复兴三族,如何在辽国立足,他又不傻,怎么会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