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5章 狗男男(1 / 2)

风流俏佳人 着花迟 2639 字 4天前

且说月光黯淡,帐中更是昏暗,杨炯醉眼乜斜,只见怀中人儿云鬓散乱,一张脸埋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只觉那唇瓣丰润,微微张合,呵气如兰。

他嘿嘿一笑,喷着酒气道:“好娘子……你这玩那劳什子‘扣死仆累’还挺专业!比那浑身八百个心眼的紫罗兰要美多了!”

说着,伸手去拂那枕上铺散的紫发,触手柔滑,与耶律拔芹乌黑青丝的质感略有不同,但他此刻欲火焚身,哪管这许多细枝末节。

那安娜公主初时被他闯入,心中大惊,待要呼喝,却闻得他满口叫着“娘子”,又如此亲昵,立刻明白这醉猫是认错了人,将自己当成了他那契丹悍妻。

安娜本就有意与杨炯周旋,借几分暧昧以图后事筹码,此刻被他这般亲近,男子浓烈的气息混杂酒意扑面而来,那帐中悄悄点燃的助兴异香更是推波助澜,她虽是处子之身,久居宫廷,于男女之事并非一无所知,此刻被他撩拨得浑身酥麻,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窜遍四肢百骸,竟还真有些把持不住。

心道:“这混蛋……竟如此莽撞……也罢,将错就错,且看他如何……”

当下便半推半就,只由得他施为。

杨炯见她不再抗拒,只当娘子已然回心转意,心中大喜,动作愈发孟浪起来。

口中胡乱叫着“宝贝儿”,一面扯开自家袍服,一面去解那安娜腰间丝绦。

安娜初时尚存一丝理智,想着如何拿捏分寸,既不真个失身,又能将这大华权臣牢牢拴住,可见他目光灼灼,如狼似虎,那平日里谈笑风生的从容早已不见,只剩下最原始的侵占欲望,她心头莫名一慌,想要推开,却觉手足酸软,使不上半分力气。

“你……你这醉猫……看清楚了……我可不是……”安娜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却娇颤得不成样子。

杨炯哪里听得进去,只当是夫妻情趣,俯身下去,堵住了她那欲语还休的唇,含糊道:“不是什么?你便是烧成灰,夫君也认得你……”

安娜“唔”的一声,紫罗兰色的美眸骤然睁大,脑中轰然一片。她自幼金枝玉叶,何曾受过如此对待?

安娜本想逗弄这东方权臣,如同玩弄一只有趣的猎物将他征服,岂料猎人与猎物的身份顷刻颠倒,自己反倒先坠入了这情欲的罗网。

她心中一时是惊,一时是羞,更有几分连自己也不愿承认的悸动与沦陷。罢了,罢了,这或许便是东方人所说的“孽缘”?

想到此处,安娜把心一横,那争强好胜之心反倒被激了起来。她本是极骄傲的性子,既然事已至此,断没有退缩的道理。

彼时安娜鬓边金钗坠了半寸,先前那点推拒之意,竟化作睫羽轻颤间的几分羞怯依从。

帐顶月华浸着帐纱,斜斜漏在她面上,映得那双紫眸如浸了露的琼珠,又似窖藏三秋的蜜酿,只缓缓抬臂,纤指若即若离绕上杨炯颈侧,那回应里带着初时的生涩,偏又藏着几分藏不住的柔婉。

此时这拜占庭的紫罗兰,摇曳绽放,色胜百花,艳压群芳。

有诗赞曰:

秋色无端。渲染衣斑。漫相疑、剪碎红霞片。作绫裹束,倩风扶起,半醉颓鬟。

应是春心犹在,闲不了,闭雕阑。似佳人、薄袖新寒。怯挹霓裳旧谱,凤城缘满,又落人间。

正当帐内光影流转、气息相融之际,安娜忽觉眉尖微蹙,樱唇轻颤,一声低咽似柳梢沾露,悄转粉颈。

那双紫晶般的眸子在昏暗中蒙了层水光,惶然望定身前之人,泪珠儿便如断线珍珠,簌簌落在锦被上,晕开点点浅痕。

杨炯被这声呜咽与骤然相对的玉容惊得一怔。

借着帐外渗进的微光,但见一对含着烟雨的紫瞳,恍若绛珠仙草承恩露,既教人魂牵梦萦,又平添几分陌生。那眸光如春山蹙黛,秋水文心,竟将他满腔热焰凝作怔忡。

杨炯醉意未消,只觉有趣,嘿嘿笑道:“娘子……你这‘扣死仆累’可够专业得了……连这美瞳都弄来戴上了?”

安娜听他此言,又羞又气,更是痛极,心中百味杂陈。她本是天之骄女,一心要登临那至尊之位,何曾想过会在异国他乡的草原帐篷里,如此糊里糊涂地失了身子给一个认错人的醉猫?

她只觉心口一阵发紧,委屈与荒唐竟如潮般涌来,忙将下唇紧紧咬住,那齿痕深了几分,险些便渗出血迹。

眼角余光扫过身侧之人,见他依旧懵懂,心中不由冷笑:“好个杨炯!这般便宜占尽,竟只当是夫妻间寻常嬉戏!我这一番境遇,倒比那千金聘礼更重几分,日后你若知晓,定有后悔莫及之时!”

这般思忖着,索性横了心,将头扭向一侧,那紫绒般的长发垂落下来,恰好掩了半边面庞,再不瞧他。

杨炯见她这般模样,倒比往日多了几分娇憨之态,一时情难自禁,只愈发温言软语,殷勤相待。

及至更漏将残,一切归于平静,杨炯只觉酒意与倦意一同袭来,怀中拥着那温软之人,便昏昏然有了睡意。

就在此时,只听得“刺啦”一声裂帛巨响,帐篷帘子被人一脚狠狠踹开。

一道身影挟着冰凉夜风与冲天的怒气闯入帐中,手中寒光一闪,直扑床榻而来,口中发出一声凄厉已极的暴喝:

“杨炯!我宰了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对!是狗男男!”

来者不是耶律拔芹还能是谁?

她先前负气离去,越想越觉杨炯与那约翰王子有私,心痛如绞,在自家帐中辗转反侧,如何能睡得着?

思前想后,终究是按捺不住,竟鬼使神差地摸到这边,本想偷偷窥探,看能否抓到实证,不料刚到帐外,便听得里面传来那等不堪入耳的动静。

她只当是杨炯果真与那约翰王子在此私会,行那苟且之事,顿时如五雷轰顶,所有理智瞬间被熊熊妒火烧得精光,拔出随身的匕首便冲了进来。

借着踹开帐帘透入的月光,耶律拔芹一眼便看到床榻上相拥的两人,尤其看清那枕上散开的紫色头发,更是印证了心中所想,当下目眦欲裂,匕首带着风声,不管不顾地便朝着床上砍去。

杨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酒意瞬间惊醒了大半。他猛地坐起身,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身旁之人,定睛一看,只见耶律拔芹披头散发,双目赤红,脸上泪水纵横,状若疯虎,手中匕首寒光闪闪,直刺过来。

他再一低头,看向身旁被他惊醒、正慌忙拉扯锦被遮掩身体的人儿,那一头绚丽的紫发,那双在惊惶中愈发显得深邃迷人的紫色眼眸,不是那拜占庭的公主、西方第一美人安娜·科穆宁,更是何人?

“造孽呀——!”杨炯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忍不住发出一声悲苦至极的哀嚎,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