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泱泱一时间惊的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应循低声解释,“不瞒姑娘,容国公一案发生的时候,我年纪尚小,但也知道此案诸多疑点。家父曾经承受过容国公恩惠,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容国公有谋逆之心,但他因身体原因,在朝中并无官职,人微言轻,实在做不了什么,只能常常喝闷酒,将此事反反复复唠叨给我一个幼童听。父亲到死都一直记挂着此事,后来我机缘巧合进入大理寺为官,便想要弄清楚,这当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此事不能为外人道,这案宗也是我当年刚刚进入大理寺,负责管理库房卷宗时,有一次库房走水,我无意间看到的,我分批次全部默写了下来,一直藏在家中。据我所知,我手中这一份,已经是不完全的卷宗了,如今还封存在大理寺的那一份,大概更不完全,我能告知姑娘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应循起身,恭恭敬敬的弯身冲着陆泱泱行了一礼,“我也希望有朝一日,容国公能沉冤昭雪,大昭律法,能还其公道。”
陆泱泱看着手里的盒子,其实有些话不用明说,彼此心中也有数。
应循知道,她跟宗榷的关系,宗榷还活着,若重回朝堂,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陈州案。
陈州案与容国公一案息息相关,她在这个时候找应循要容国公一案的卷宗,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容国公翻案,为宗榷重启陈州案做准备。
应循心知肚明,所以在确认过她的目的之后,毫不犹豫的将这份至关重要的卷宗给交了出来。
纵然没有站队,但应循的选择已经很明显,他支持宗榷。
或者说,他身为大昭子民,支持为容国公讨回公道,为陈州无辜牺牲的将士和百姓,讨回公道。
他支持的是公理,是他自己的信仰。
陆泱泱冲着应循点头:“大人放心,天理昭昭,无论过去多久,都会有人记得。”
应循再次拱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
陆泱泱抱着盒子离开,并没有在应循的书房看卷宗,时间太晚,她待在应循的书房也不合适。
回到自己房中,陆泱泱点上灯,让红玉到门口守着,正要打开盒子,从里间走出来一个人,影子映在烛光中,在桌面晃了晃。
陆泱泱吓得手一抖,一转头,便瞧见了穿着夜行衣的盛君意。
陆泱泱拍拍胸口,“要命了,走路不出声,做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