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3章 口若悬河(1 / 2)

灯光打在他脸上,油光锃亮,活像被聚光灯锁定的蹩脚小丑,连影子都在无情地嘲笑他的愚蠢与无能。

朱赫夫望着窗外越来越沉的阴云,仿佛那阴云也感受到了会议室里这荒诞又压抑的氛围,压得更低更低,把会议室的阴影拉得老长,像在无声地嘲讽着那些虚张声势的表演。

杯沿的咖啡渍早已洇成了深色的圈,如同岁月在他心中留下的沉重印记。

这些人拍桌子的力气比谁都大,吼叫的声音比谁都响亮,可真要较真儿的时候,要么肚子里没货,拿不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和理由;要么拿些糊弄人的假数据充数,妄图蒙混过关。

会议室里的空气总是这样,一半是装腔作势的怒吼,那声音仿佛是他们在掩饰自己无能的最后挣扎;一半是被戳穿后的死寂,那寂静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甚至能清晰地想起那些人捏着笔的手在报表上乱划的样子,与其说是提意见,不如说是在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他们的笔在纸上胡乱涂抹,没有逻辑,没有思路,就像他们在问题面前的茫然与无助。

桌上的文件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空白的审批栏,那空白如同他们空洞的头脑,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

朱赫夫轻轻吁了口气,心中的那点对陈树生独断的疑虑,早被这些闪回的场景冲得一干二净。

在这真刀真枪拼实力的节骨眼上,这种只会咋呼的质疑,不过是浪费时间的噪音罢了。

它无法解决任何实际问题,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让团队更加分散。

真正的决策需要的是实力、担当和清晰的思维,而不是这些毫无意义的喧嚣与表演。

阴云依旧压得很低,仿佛在预示着这座机构即将面临的更大挑战,而朱赫夫知道,他们必须在这沉重的压力下,找到真正的方向,走出这困境。

能力强的人并非生来就高冷孤僻,他们也曾怀揣着开放与包容的心态,渴望与他人共同探讨、共同进步。

他们也曾尝试把话筒递给别人,渴望听到有价值的见解,如同在黑暗中寻找那一丝指引方向的微光。

可换来的却是一堆“我觉得”“可能吧”之类的模糊表述,没有实质的内容,没有严谨的逻辑,让他们的思维如同cpU当场过热,陷入混乱与疲惫。

一次次的无效沟通,如同在他们心中筑起了一道道高墙,让他们逐渐失去了耐心,于是,他们干脆选择将频道静音,自己独自上麦solo,在这混乱的局势中掌控方向,尽管这在外人看来是一种“一言堂”的独断,但背后实则是无数次失望后的无奈之举。

质疑,这本应是推动进步、激发创新的动力,但在这复杂的现实面前,却并非易事。它并非不可行,但前提是得拿出实实在在的干货。

没有图纸、没有模型、没有实测数据,仅凭一张嘴,就想让那些在复杂局势中摸爬滚打、经验丰富的大佬降智陪聊,这无疑是天方夜谭。

人家的时间每一秒都无比珍贵,如同在战场上按秒扣血,每一次的决策都关乎着众多人的安危,陪跑一分钟,就等于浪费一条宝贵的生命。

朱赫夫想起自己熬夜精心撰写的推演报告,那里面凝聚着他的心血与智慧,每一个数据、每一个结论都经过反复推敲与验证。

可却被一句“样本量不足”轻易打回重做,那一刻,他盯着屏幕,只觉自己仿佛被扔进真空之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寂静,连呼吸都带着刺痛,满心的无奈与沮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陈树生便是如此一个典型。

他不是不想听建议,而是实在受不了那些连实地考察都没做过,只会夸夸其谈的废话。

朱赫夫亲眼见过他熬夜研究一个基层警员提出的排水系统改进方案,那小子虽然职位不高,但却有着扎实的行动和严谨的态度。

他真的拿着尺子,不辞辛劳地量遍了全城的下水道,用脚步丈量着城市的每一寸土地,用数据记录着每一个细节。

他的方案或许不够完美,但却有着实实在在的依据和可行的改进方向,因此赢得了陈树生的认可。

而那些只会坐在办公室里空谈理论、纸上谈兵的人,在陈树生眼中,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毫无价值。

咖啡杯底沉淀着一层褐色的渣滓,就像那些只会空谈的理论,看似有着光鲜的外表,实则毫无内涵,只会让人心生厌恶。朱赫夫心里暗自感慨:对于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人来说,跟那些没真本事还爱瞎指挥的人搭话,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就像让外科医生跟门外汉讨论手术刀的用法,门外汉只会凭借自己的主观臆断指手画脚,却完全不了解手术的复杂性和风险性,除了徒增烦躁,半点意义都没有。

这种无效的沟通,不仅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和精力,更可能因为错误的决策而导致严重的后果。

窗外,陈树生突然抬头看向这边,眼神锐利得如同能穿透玻璃,直抵人心。

那眼神中蕴含着坚定与果敢,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在这座濒临崩溃的城市里,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应付那些无谓的争论和空谈。

朱赫夫下意识站直了身子,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他感受到了责任的沉重。

他知道,在这座城市里,每一分钟都关乎生死存亡,每一次决策都可能改变无数人的命运。

而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家伙,就像他手里这杯冷掉的咖啡——除了让人反胃,毫无用处。

他们无法为解决实际问题提供任何帮助,只能在旁边指手画脚,扰乱人心。

远处传来发电机的轰鸣声,那声音如同城市在痛苦中的挣扎与喘息,黑烟在铅灰色的天空划出一道扭曲的线,仿佛是城市在绝望中伸出的求救之手。

朱赫夫把咖啡倒进水池,看着褐色的液体打着旋儿消失在下水道里,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