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林暮忽然想起一事，面带迟疑，“有件事......韩易，我需要确认下。”

“长老请讲。”

“你......”林暮犹豫道，“真的有走路不能先迈左脚的忌讳？”

“呃？”

韩易愣住，顿时哭笑不得，知道对方这是被自己吓到了。

“那自然不是，但总要得找个理由不是？”他无奈解释。

“那就好......那就好......”

林暮长长舒了一口气，他还真怕韩易点头承认。

堂堂的学派第二十四代派主，要是有着这种奇怪忌讳......

那以后的万象学派......

真要是多出来这么一条比起规矩，更像是怪谈的禁忌......

别说是其他人了，林暮自己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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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整洁的大街上，三三两两的人走着，道路两旁是一排排规整的绿色植株，微微有些弧形的深绿树墙形成一个半圆，将后方大片大片低矮的院落包裹其中。

“长老？你确定在这里？”

韩易走在大街上，神魂传音询问。

“老头子我不会记错的。就是这里。”他脑海里马上响起了林暮无奈回答。

“暮叔刚才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走错了地方，差点被人当成小偷......”春晖如传音插话。

“意外......意外......”

韩易嘴边缓缓挂起一抹微笑，即便看不到林暮，他现在大概也能想象到对方捋着胡子的一脸尴尬神色。

“说起来......这地方......老朽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似乎一切都还是没有变化啊......”似乎想要缓解尴尬，林暮感慨起来。

韩易扫视四周，同样感觉这地方不错。

宽阔的街道上，蹦蹦跳跳走过去的粉裙鹿角少女，水井旁闲聊辩论的白发老人，以及上空时不时划过的斑斓魂器流光拖尾，给人一种悠闲祥和的感觉，极为舒适。

谁能想到。

号称荒无人烟，酷寒贫瘠的北地，在北方的一座小城里，居然会有如此平静安宁的画面。

差点都让人忘记了外部的蔓延百里，遮天蔽日的恐怖雪灾。

只是......

韩易抬起头，头顶上的金色光幕清晰可见，周围人身上被抽离升空的缕缕精气，亦是源源不断。

一想到北地百脉的繁荣，就是建立在对无数生灵精气掠夺之上。

而自己就是既得利益者之一。

他的心绪莫名复杂起来。

和虹霁城一样，万象学派所在的坤垣城，同样设置着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精气的精气掠夺大阵。

韩易不得不对北地妖圣宫，将掠夺行为包装成保护防护的手段，表示钦佩。

此等掩饰伪装的手段......

以百脉管理一切，层层递进，所有人心甘情愿生活在谎言中，并且即便是有人看穿了这一切，但北地无数生灵早已对这个体系形成了依赖，也是无法解决。

“就是这里，到了。”

沿着街道走了百十步，林暮叫住两人，指引来到了一处院落前。

“这地方......曾经还是荣荣提前做的准备，算是学派发生意外的后手，坤垣城内安全无比，只要人还活着，总能找到东山再起的机会......”

林暮或许是触景生情，絮絮叨叨个没完。

是的。

他们来到了坤垣城。

是距离学派最近的妖圣宫驻扎地。

娄腾云一行人死在了学派驻地，林暮苦思冥想之下，想到的最好解决办法。

其实就只有一个。

跑路。

只要跑得够快，隐藏够深，那就是足够安全。

而什么地方，会比坤垣城更合适。

有着妖圣宫统御坐镇，任何人，就算是天虎学派过来，也不敢在这里放肆。

人少的好处，就是在此时体现出来。

反正万象学派的人够少，加上林暮，也就是三个人。

甚至三个人都不到，勉强算是两个半人，毕竟现在的林暮，只有单纯的灵体。

就他们这三瓜两枣，进入这偌大的城市里，完全就是鱼回大海，气息全无，丝毫引不起注意。

“小韩，拔出刀来，按照我说的做。”此时林暮的声音响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