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管不了那么多，还是抓紧时间突破再说......”

韩易收敛神意，心神缓缓沉寂起来。

万象学派如今的处境......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灭亡。

这段时间，甚至连雷打不动的早课都取消了。

早课，算是万象学派目前仅存的，能将弟子聚集起来的活动。

要是连这都取消了......

韩易摇摇头，不认同林暮的做法。

没上课的心思，他能理解。

但作为学派大长老，就算是再怎么不情愿，总该带头做出表率。

林暮连装都不装，连他自己都心灰意冷......那其他人......会怎么选择？

也就不奇怪这几天里。

学派驻地里，一个人看不到。

要说是都在闭门苦修，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数量本就不多的弟子，恐怕大都找好了退路，离开了学派。

偌大的驻地广场，到了晚上，更是连个鬼影子也看不到。

不。

鬼影子还是能看到的。

雷窟出了这事。

上一任派主，转化成地缚灵的春妍，出现次数的明显变多，昼夜不停在驻地附近巡逻。

勉强算是加强了学派防护。

可除此之外。

别的其他措施就看不太到了。

与其说是令人安心。

不如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连死人都不放过，说明林暮实在是无可奈何了。

“独一性......真实性......”

韩易压下心头的杂念，开始思考下一步的方向。

他现在隐隐有些急迫。

就目前来看，学派状况糟得一塌糊涂，就算是突然解散，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抓紧时间了......

韩易暗暗思忖，他有一种感觉。

总感觉自己如果拖得太久，会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能是他有事，也可能是钟涵那边。

“独一性......这一点说的其实是个体间的差异。每个人神魂不同，神意强度不同，三观不同。那么即便借鉴同一种事物，形成的意象在威能上自然不同。”

韩易念头转动。

独一性方面，用不着过多考虑。

以他的神魂，至今还没看到有人能够在单纯的心念，魂力，神意上强过他的。

“所以......重点还是放在真实性上么......”他喃喃自语。

按照林暮所言。

真实性大致分为三块。

但在韩易看来，重点其实有两个。

一个是指意象本身实体形态，客观存在上的真实。真真实实存在，有着明确实体的意象，大概率要强过完全虚构意象。

就像韩易之前做的实验。

雷公和充电设备间的对比。

一个虚构的神灵，一个是真实的日常事物。

借鉴两者，分别形成的意象，竟然在威能上相差无几。

后者因为有着真实的实体，是真实存在的事物，很容易观察其中的细节，理解其本质。

而影响意象强度的，恰恰就是对本质和细节上的熟悉。

真实性的另一个需要重点关注的点，就相当主观唯心了。

信念，信仰，相信。

意象本身，就是精神力量的产物。

越多的人相信，意象是真实存在的，这个意象就会越发真实强大，哪怕这个意象在开始的时候，是完全虚构，没有任何物理根基。

通俗点讲。

以韩易的理解，用一个词语解释的话，那就是知名度。

知名度高的，流传广的，深入人心的，强度上就会强过籍籍无名者。

一个虚构，虚幻的意象，知道的人越多，相信的人越多，本身就相当于是对意象细节本质上的补充完善。

由无到有，从有到真，虚化为实。

详尽的补充说明，足以让一个完全虚幻的意象，变成人们口中切切实实的真实存在。

“有些类似于香火神道......”韩易念头转动，陷入沉思，“知名度高，香火旺盛，自然也就越发真实，实力越强。所以深入其中思考，真实性的两重意义，还是需要综合考虑。”

就像密册上呈现的五爪神龙意象。

知名度上要远远高于雷公电母，并且在形态描述上也有具体特征描述。

其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从描述来看真实详细无比。

两重因素叠加，自然就使得五爪神龙意象威能远超雷公电母。

“有没有一种可能......”

韩易突发奇想，有了一个想法。

“流传广，知名度高，并不是‘龙’真实性高的原因......而是反过来......曾经的华夏上古文明中，确实有‘龙’这一生灵的存在，所以真实性才会极高......”

这么一想，瞬间细思极恐起来。

仅仅只有文字记载的古代暂且不提。

近现代的时候，据说有人在河岸边发现过的巨大龙骨，还有照片为证，以及雷雨天气在云层中发现的若有若无龙影......

难道都是真的？

“打住打住！”

韩易赶紧斩断杂念，收回思绪，有些事不能多想，一旦深究下去，很难会有完美的解释。

心神重新回到凝聚意象上。

“重点既然放在真实性，那么其实我要借鉴的事物特点就清晰明了了......必须要足够了解熟悉，同时需要足够真实，最好是真实不虚假的存在......”

韩易若有所思，没用多久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