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是岭南最大,也是最繁华的膏腴之地,最繁华之处莫过于濠畔街。”
“这里紧邻玉带濠,是在前宋时,濠涌开通而逐渐形成,因濒临濠水而得名。”
云逍信步走在繁华的街市上,阎尔梅和刚刚赶来的高宇顺,在一旁滔滔不绝地介绍着。
“濠畔街,如今有‘百货之肆,五都之市,天下商贾聚焉’之称。”
“香珠犀象如山,花鸟如海,番夷辐凑,日费数千万金。”
“这里商贾云集,会馆鳞次栉比,银号众多,苏杭顾绣、绫罗绸缎,药材、皮草等货物堆积如山。”
“江右、山陕、湖广、浙绍、徽州与金陵等各地大商帮都,都在濠畔街设有分号。”
……
云逍感受着濠畔的繁华,也是有了一种前世逛街的既视感,不由得一阵恍然。
阎尔梅介绍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之所以有这般繁华富庶,全奈国师之功!”
云逍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一笑,“没想到到,素来耿直的白耷山人,也学会了拍马屁!”
高宇顺笑着说道:“阎侍郎所言,并非阿谀奉承,而是事实。若非海贸繁荣,海疆安靖,如今的广州又怎会有如此景象?”
阎尔梅将要出使泰西,被朝廷擢升的消息虽然还没有公开,高宇顺却是知道,因此改了称呼。
云逍笑了笑,将话题转移开来,“你安排在哪里,为阎侍郎饯行?”
高宇顺答道:“就安排在江边花艇之上,请了南园诗社女侍名姬张乔作陪。”
所谓花艇,类似于秦淮河畔的画舫。
如今在珠江边上长堤一带,花艇相连,莺歌燕舞,风雅之士喜欢在花艇上打茶围、叫局、执寨厅,享受奢靡腐朽人生。
“国师大人,这恐怕有些不妥吧!”阎尔梅苦笑着说道。
堂堂国师,请下官去逛花艇,怎么看都有些不正经。
云逍摆摆手:“不妨事。”
国师也是男人,难道就不能享受生活……咳咳,主要是为阎尔梅饯行。
“国师,这边请!”
高宇顺边走边向云逍介绍。
“如今的濠畔,已经成为优伶小娼聚集地,女旦众多,歌舞繁盛。”
“可谓是朱楼画榭,连绵不断,皆优伶小娼所居,女且美者,歌舞之多,过于秦淮数倍。”
看着眉飞色舞的高宇顺,云逍哑然失笑。
你一个太监,说到烟花之地,兴奋个什么?
不得不说,这个高宇顺,颇有老王之风。
不多久,一行来到江边。
看到沿江边连绵不绝的奢华花艇,云逍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规模,连秦淮河都望尘莫及。
只不过没有金陵那样的文化底蕴,多出了暴发户的铜臭气息。
高宇顺带着云逍等人,来到一座极为豪华的花艇前。
在岸上等候的船主和一帮莺莺燕燕,将一行迎上花艇。
云逍留意到,其中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子极为出众,神情见却透着一股子孤傲,想必就是那个色艺冠绝岭南的歌姬张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