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草原的深处,狂风卷起一片片的黄沙。
大酋长阿巴尔立于高坡之上,赤裸着古铜色的上身,肩披狼鬃战袍。
他面前是三千名精锐骑兵,人人持弓在手,搭箭在弦,胯下的战马躁动不安,这是他亲手打造的新一批骑兵,草原未来的又一把利刃。
“看那里!”阿巴尔突然抬臂,指向远处一块孤石,“射!”
嗡——
一时间箭如飞蝗,孤石瞬间叮叮当当地响起来。
“左前方,那棵枯树!”
又是一轮齐射,枯树主干顿时布满了箭矢。
“东南方向……!”
骑兵策马奔袭,箭矢在奔驰中精准命中大酋长指出的目标。
阿巴尔嘴角微微扬起,这才是他要的军队——反应如闪电,执行如本能。
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自己那匹乌鬃黑马上,这匹马通体如墨水般漆黑,唯有额心点缀着一点白星,已经陪他征战了十年,参与过三十七场战役,是草原上人人艳羡的宝马。
他抬起手,让自己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射它。”
骑兵们一怔。
“射我的马。”
短暂的死寂。
有人低头看弓,有人望向同伴,更多人僵在原地,手指微颤。
“我说——射!”大酋长阿巴尔怒吼道。
刹那间,又一次万箭齐发。
马匹高大的黑骏在箭雨中扬蹄嘶鸣,瞬间被数十支利箭贯穿,轰然倒地,鲜血在黄沙上迅速洇开。
但阿巴尔眼神如刀,扫过队列:“把那些迟疑的都给我揪出来!”
他的亲卫队立刻冲入阵中,将七名未及时放箭的士兵拖出。
他们脸色惨白,有的还在为自己辩解:“大酋长……那是您的爱马……我以为……”
“没有以为!”阿巴尔拔出弯刀,一刀斩下最近一人的头颅,头颅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动着,双目依然圆睁着。
其余六人被按跪在沙地上,颈背暴露。
“通通处决!”
大酋长命令一下,亲卫们齐齐挥刀,六颗头颅落地,六具尸体血喷如柱。
阿巴尔踩上一具尸体,手持滴血的刀,指向那七颗排列在沙地上的头颅,声音如雷地朝骑兵们喊道:
“我的命令不是让你们思考的!不是让你们判断的!不是让你们以为的!”
“你们的眼睛只能看我指向的方向,你们的手只为拉弓射箭!”
“你们的命属于我,直到你们死在战场上!”
怒号的风卷起染血的沙土,掠过每一张惊惧的脸。
阿巴尔翻身上了亲卫牵来的另一匹马,环视着三千骑兵,声音低沉而冰冷地告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