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不提还好,他一说起,肖瑾琰还真有种昏昏欲睡之感,想到下午确实没什么大事,依着本能摸到床边,解衣靠里而睡。
叶辰:“”他不过动用魂力做了点暗示,真的只有少少一点,肖瑾琰反应怎么会这么大看来,对方最近还真是缺乏睡眠。
随后,叶辰似是想到什么,唇角微扬。肖瑾琰是什么人他意志坚定,断不会因一点小暗示就如此,效果之所以会这么大,只能说明对方对他没有戒心,不设防。
一想到这点,叶辰便止不住乐呵,笑意直达眼底。这人还真是说到做到,跟他在一起,最初是因为利益交换,但肖瑾琰很好地实践了他的承诺,真正把他放在心上,而并非一个随时可以拆伙的合作伙伴。
欣赏了一会肖瑾琰酣睡姿态,叶辰也缓缓合上眼睛。
帐内霎时一片静谧,只传出两道清浅呼吸声。
这一觉肖瑾琰睡得格外沉,再次醒来,已是隔天清晨。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下意识望向前往临时马厩的叶辰,没问题就罢,有情况就只可能出在这人身上。
叶辰习惯独来独往,肖瑾琰出行,除非刻意掩藏行踪,不然身边至少要跟上几个高手,这次是轻装简行,护卫人数减至最低,算上叶辰和肖瑾琰两人,人数依然高达八人,要不是不弱流焰炽焰多少的战马数量有限,只怕随行人员还会更多。
叶辰对镇北府不熟,元玉兑换铺地址自然是由肖瑾琰决定,他只在一旁提供意见作参考。
走着走着,叶辰就觉得这条路越来越眼熟:“瑾琰,你这是带我去镇北府城”
“嗯。”肖瑾琰轻声应道。
“怎么想到要选那”叶辰对此并无异议,只是略带好奇问道。
“府城四通八达,交通方便,又有城墙这个天然优势在,安全性高。”肖瑾琰仔细解释。他没说的是,以后很可能有人能飞天遁地,靠地形守卫只怕不可取,阵法护城才是大趋势,与其选一个易守难攻之地,还不如直接选取繁华府城,那样,做什么都方便。
说到镇北府城,就不得不提及庆安侯府。镇北军负责镇守边关,并不插手地方驻军事务,镇北府城却是个例外,要是家眷安全都不能得到保障,还怎么安心在外打仗而且不光庆安侯府坐落于此,镇北军不少将领也在此安家,整个镇北府城中心靠北大片区域都被镇北军一众武官占领,庆安侯府更是直接就占了大半条街。
因而,当叶辰问到守军问题时,就得到这个答案。饶是如此,沉吟片刻,他还是问道:“你确定不用再另外派兵驻守”
肖瑾琰没有直接回答,侧头望向叶辰,狐疑道:“你觉得这还不够”
“并没有,只是未雨绸缪罢了。”叶辰没有对此多加置喙,他走的路数跟军队截然不同,提个醒还成,让他直接上阵指挥,小规模没问题,大阵仗他还真未必能胜任。
闻弦知雅意,叶辰虽然没有明说,肖瑾琰却清楚他话中深意。地方驻军跟镇北军不是一个系统,尽管镇北府城驻军被庆安侯府,不,应该说是庆安侯掌握,现在这个权柄落在肖瑾琰手中,但控制力度肯定不如镇北军那么强。
最关键的是,双方分属不同系统,并非直属关系,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肖瑾琰大可以身份压人,但对方真不听命令,他也没办法,除非将人软禁,换上完完全全自己人,或者干脆陈兵府城。
想到这,肖瑾琰微微眯起眼睛,事情并没有如此糟糕,镇北府城驻军除了守备是他们一方人马之外,还有好几个武官也是,涵盖各级,肖瑾琰并不担心他们抱团反将他一军,不过叶辰担忧也没错。
通过几个官员控制一支部队,和真正的嫡系,其间差别海了去了。
沉吟半晌,肖瑾琰心中有了决定。他并不打算放弃镇北府城驻军,这么一来,另派部队共同值守就不合适,如此做是对他们不信任,妥妥将镇北府城驻军往外推,既然嫌他们跟他关系不够牢固,那将他们也转为他手下部队不就好了
由点及面,其他地方驻军也可以如此操作,不过这得慢慢来,不可操之过急,相信等元玉兑换铺开张之后再行动,阻碍会少许多,等到那时,从北往南一步步推进,他便能将镇北府真正掌握在手中。
叶辰绝想不到,他随口一个提议,竟会让肖瑾琰生出此等心思。不过即便他知道,也不会有任何想法,反而会乐见其成。
大方向有了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极为简单。
镇北府城是庆安侯府地盘,目前能享有此殊荣的只有肖瑾琰,他一个吩咐下去,手下人立刻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而且耗时极短,不出几天,不光铺面有了,就连装修也一并搞定。
站在铺子外,望着刚挂上去,还没用布盖住的匾额上大大的“珍宝阁”三字,叶辰目光微动。跟聪明人合作就是省心,他只说要开一家元玉兑换铺子,肖瑾琰便一步到位,直接将以后营运方向都给定了,面积更是出乎意料的大,直接占了整整五间门面,还是上下两层,真舍得下本钱。
叶辰在意的却不是这些,而是从中显露出庆安侯府在此地深厚的能量,肖瑾琰此刻就达到了他原先努力奋斗的目标,而这样一个人却是他的未婚夫,被他牢牢抓在手中,缘由不言而明,实力,凌驾于众人之上,令当世之人无可匹敌的实力。
肖瑾琰手中握有镇北军这个利器,人多势众,在这上面,叶辰怕是拍马都赶不及,而且他也不喜身边整天围绕着一大群人,不管出于何种念头,扬长避短都很有必要,叶辰决定采取精兵强将策略,兵贵精而不贵多,跟肖瑾琰正好呼应。
如此想着,匾额被盖上,大门也合拢,叶辰缓步溜达回庆安侯府。
到此,一应准备工作就绪,只差宣传。
这个简单,肖瑾琰派人去各府递个话,不出一天,珍宝阁即将开业,并且提供玉石兑换元玉业务的消息便传遍整个府城,并不断向外蔓延,大有天下皆知的架势。
庆安侯府本就是镇北府话语权最高那位,是众人巴结对象,加上元玉带来的影响,等到开业那天,宾客盈门都不足以形容那热闹场面,门槛都快被踩烂,捧场的来宾多到偌大一个珍宝阁都要塞不下的地步。
叶辰作为肖瑾琰未婚夫,本来并不适合以主人身份迎客,不过谁叫他跟肖瑾琰情况特殊,庆安侯府也没有其他主子在,叶辰便被拉出来招待男客,女宾就只能请肖瑾琰相熟的婶子帮忙招呼。
叶辰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等场景,只是他以往所见比起这回却是小巫见大巫,压根就没有可比性。
一上午招呼下来,叶辰觉得脸都笑僵了,后来干脆敛起笑容,肃着一张脸迎客,美其名曰高人范,顿时耳根清静多了,想从他这边着手套近乎的人一下子少了许多。
忙碌了近一个时辰,见宾客来得差不多,刚好吉时已到,立刻鞭炮声震天,纸屑飞舞中,珍宝阁正式开门营业。
“货呢,怎么没看到货物”刚刚众人都忙着跟熟人寒暄,同生人结交,并未注意到珍宝阁不对劲之处,到了此时方才发现,占据五间门面的珍宝阁竟然连一样货物都没见到。他们之所以一直不觉得奇怪,只因所有空间都被桌椅占据,乍眼一看,就像是进了茶馆酒楼。
“各位,别急,东西在这。”肖掌柜从正对大门的柜台中取出一个玉盒,掀开盖子跟倒铜子一样往柜面上一倒,顿时华光璀璨,现场响起不少抽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