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立早,咱俩好好聊聊呗,成年人的对话。”
某人瞬间支起身,摆出个好好学生的造型。
“你这趟,到底来干嘛?”
“我就真的……只是想确认你好不好。”
“谢谢了,我好得很。”
“你的表情可不是那么说的。”
江子木眼皮一抬,用余光扫了某人一眼,“我还不知道,您这位目空一切的华娱爱豆王,也开始学着察言观色了?”
“刚学的。”肖立早一脸严肃,“从认识你开始。”
“别给我整那有的没的。”江子木下意识的舔舔嘴唇,眸子带着愠怒瞪了瞪,旨在告诉某人,他的盛世美颜也有不好使的时候。
“得,得。”肖立早内心腹诽:也不知道这神婆是上辈子戒过毒还是咋地,面对自己这张脸,她怎么就压根没见半点波澜?
“不是来看你笑话的。”老子没那么闲。
“不是来给你惹更多麻烦的。”老子没那么黑心。
“更不是……更不是来……趁虚而入的。”老子也没那么下贱。
某只枣一只手往耳朵边一举,手心朝外,做个发誓的动作,“我真的真的,就是不放心你,必须得亲眼瞧着你好好的才成。”
江子木俩手一摊,语调没太多起伏,“还活着,挺好的。”
“厉丰他……”
“为什么要提他?”
肖立早被这句话问的有点懵。
“因为他是你亲口承认的男朋友,是这场粉丝线下闹剧的木之本水之源,是理所当然现在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江子木莫名有点慌乱,原想着用厉丰的受伤搪塞过去,可转念一想,自己再怎么单方面遮瞒,厉丰跟他的经纪人总没理由无条件配合,以顾遂心的手腕,圈内任何风吹草动,哪儿能逃过人家的法眼?
“下午在小吃店不是已经说过了,没有什么旁的人,早就没了。”
“你们……”
话没说囫囵,就被江子木的表情硬生生撅了回去。
某只枣完全没有预想了的狂喜,反是少有的小心翼翼起来。
这神婆真的这么快恢复单身了?还是说,她怕我跟厉丰较劲儿,搞出些影响厉丰事业发展的花活?
不应该!
肖大爱豆此刻爱因斯坦附体:不论她跟厉丰是不是情侣,我跟厉丰的对家关系都无法更改,事业上的较量在所难免。而我的脾性,跟顾妈的手段,这神婆打一开始就心明眼亮。
在眼下这个特殊的档口,相较于保护厉丰,她江子木应该更想快快打发了我。如果她要说谎,只会把没有说成有,但凡她说没有,那便一定是真话了。
一旦接受了这个推理,某只枣的心里便更不好受了:瞧瞧这神婆为情所伤借酒浇愁的可怜样子,万一她知道其实是厉丰那边鼓动粉丝来这儿找麻烦,岂不是伤口撒盐?
再一转念,寻思着江子木不是不期盼有人出现,可惜的是,自己并不是她希望见到的那个人吧。
质疑,理解,成为!
肖立早想去冰箱拿罐啤酒的心,在这一刻到达顶峰。
叹口气,某人试着进一步为自己答疑解惑。
“厉丰他这次受伤,是因为……祖师……你们教派的蛊毒嘛?”
江子木一时语塞,没料到肖立早会对这个问题如此执着。
“呃……”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某只枣莫名有点火大,“不是说好,前夫哥的命运只有悄无声息的翘辫子嘛?为什么搁厉丰身上,祖师奶奶就蜻蜓点水得过且过啦?”
要是按颜值划分层级,对应不同的恋爱后果,那我肖立早岂不是也不用恨饮蛊毒,也可以死里逃生?
“嗳不对,”某人的记忆力在蛊毒这件事儿上是出奇的好,“之前你不是说,如果前夫哥自愿吃蛊毒,只能活三个月,如果你退出玄学圈,前夫哥也只能活一年嘛?”
“这……”肖大爱豆掰着指头掐算,“从你跟厉丰相识到今天,满打满算,也只有三个月吧?”
江子木只觉得额头跟后脖颈都凉飕飕的,酒已经醒了一半。
“这个……”
“马克思主义警醒我们,凡事都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搞一刀切,不搞绝对化。”
“马斯克主义启发我们,创新思维就是打破常规,重塑未来。”
江子木:快编啊,死脑!
“那个……所以说,每位前夫哥有不一样的前世今生,由此就带出了不一样的因果报应。这就好比……一滴水,落到掌心,跟落到撒哈拉,起到的效果就不一样嘛。”
“福报大的,等于大基数小概率;相反的,就是小基数大概率,那这么一算,自然有的必死无疑,有的……呃…极少数天赋异禀的,就只是擦破点皮全身而退嘛。”
趁着肖立早沉思之际,江子木的小爪子抖发抖发的把额头的薄汗抹了去。
“你先前来找顾妈面试,就说过,我是天选之子,你的使命就是从旁辅助,让我这辈子的人生路走的更畅通无阻?”
江子木:大哥,您倒也不必对我说的每句话都那么上心。毕竟撒谎很累,想环环相扣还不漏丝毫破绽,那就更累了。
“那是不是说明,我的福报很大?”
江子木深深喘一口气,“您老的福报大不大的,我是不敢妄加推断。不过吧,这辈子有您参与我的人生,绝绝对对是我的福气。”
某只枣:这话每个字貌似都不错,怎么连起来说,听着这么阴阳怪气?
“关于蛊毒,我只想多给您提个醒——刚刚的福报论,也只是我的个人推测。毕竟在本派创立至今,厉丰是唯一一条漏网之鱼。”
“我是没机会跟祖师奶奶探讨蛊毒升级改良的话题了,只能用我有限的知识,给出一个看似最合理的解释。”
“但是,”某只小猫咪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两圈,“万一厉丰只是正巧卡在了天道运行的bug上了呢?也就是说,换成任何人,这一次都能逃过改运禁忌的催命符呢?”
“万一ps,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厉丰这次事故,未必是他的最终结局呢?”
江子木的眸子闪着某种奇异的光,让肖立早一时间寒毛倒立,扭脸把沙发上的空调毯扯过来披上。
在脑力全开的这一分钟,失恋加丢脸的伤痛,似乎不药而愈。可还没等江子木给自己竖起大拇哥,瞧瞧不停震动的手机,某只小猫咪的脸不由得重又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