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我必须今天说。”
“那你打个电话不就……”
一张嘴,江子木自己也觉得心虚。
“我是想打啊,可我知道你不会接呀!”
亲,咱有点良心成嘛?从综艺录制结束到现在,老子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发了多少消息,你丫是当真没数过?那数量,已经到了让任何一个UK大学生都对自己的Iq不自信的地步了好伐?
“那……那你就自己来我家呀?”
凌晨两三点劳师动众,人家高大山是签的24小时卖身契嘛?
“我倒是想去啊……”
某只枣:但是我不敢。
“我怕跟你面对面,自己的情绪不受控制,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江子木哼唧了一声:呵呵,这是有激情杀人的可能咯?
“不是,你这个话,再加上刚刚山哥瞧我的眼神,我怎么总觉得……额…就是……”
有种被捉奸在床的羞耻感。
“亲,你可别说,你要找我兴师问罪啊。”
“咱们俩纯洁的资本主义父女情,可是在《粉豆一屋》完美收官的那天就画下句点了。即便从一开始,我是以你‘枣子林’粉丝的头衔被大众看到,但这也说明不了啥从属关系吧。”
“还有还有,就算在你哥跟小诺诺眼里,我是你的秘密女友,可你跟我心里都门儿清,咱们这关系,从头至尾,都是一个谎套另一个谎。您这位宇宙无敌爱豆王,是真的不用为了圆谎,上赶着把下半辈子搭在我一个平平无奇的素人身上。”
所以,刚刚高大山脸上那种看海后的轻蔑是几个意思?还有你肖大爱豆,舞台上把每个高音都飙的明媚嘹亮,到我这儿,就改成厚重压抑的洞窟磁性低音炮了?这受情伤的委屈到底演给谁看啊?还有还有,那些爆料的、吃瓜的、看热闹的、搞事情的,随便侵犯别人隐私,肆意偷窥别人生活,凭什么?
一转念,江子木本就晶晶亮的眼睛晕上一层水汽。
我就是想好好的谈个恋爱,真就这么十恶不赦?
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呼吸声更重了。
“江子木,所以那些什么蛊毒什么三月丧命散,都是你编的对吧?”
额……
小猫咪一秒麻爪:这玄学漏洞忘了上新补丁了。
没等江子木组织好语言,肖立早已经话赶话把结论怼脸上了。
“厉丰那小子,面上朝气蓬勃,心里野心勃勃,还没在华娱大展拳脚呢,他会为了认识一个月的人舍生忘死?”
真要做到这样,那我肖立早的脸面,可就真的没处搁了。
“其实吧……那蛊毒,是…真的!”江子木还不死心。“但是我没敢把自己跟玄学的渊源说给丰丰听。”
“咱是有职业操守的人——再怎么样,也不能暴露您肖大爱豆为了稳红请玄学师傅的把柄嘛。”
“所以……丰丰他不知道蛊毒的事儿,更不知道阳寿缩减的事儿。”
江子木明白,这次的临时抱佛脚,即便眼下过得了关,三个月乃至一年后,该去世的没去世,妥妥还是要被扒皮的。可能怎么办呢?总得先把某人打发了再说呀。
“就……所以……”
“所以,你没骗我,你骗了厉丰?”
某只枣的心像是用了十年的沧桑猫抓板,喘一口气都要掉二两碎肉出来。
“然后等个一年半载,你家丰丰还全须全尾生龙活虎的,到时候你是不是又要说,是你呕心沥血钻研出了蛊毒解药,一举攻破了你这玄学古墓派不能谈恋爱的科学难题?”
江子木:说是机缘巧合仙家赐药也不是不行。毕竟玄学海纳百川,容错率极高。
“江子木你是不是真把我当大傻子了?”
“我对你掏心掏肺,你把我当小八嘎霍霍?”
想到某人旁征博引,绘声绘色的描述三月丧命散,想到某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同一块香蕉皮把自己摔成狗啃泥,尤其想到,厉丰那小子居然能抢先自己一步,以身试法,检验蛊毒的真假……肖立早在沉默中,突然发出两声干笑。
果然,人在愤怒达到峰值时,会笑。
江子木耳朵跟心脏一前一后抖了抖。
“亲,你这笑得,挺吓人的。”
能不能憋整这些旁敲侧击,我撒的谎那么多,实在不知道您老现在又是为了哪一个而龙颜大怒呢。
肖立早没接茬,只是长长吐了口气,一字一顿,“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那些蛊毒的说辞,是不是专门拿来应付我的?”
江子木原本打算陪个笑,咿咿呀呀的把事儿敷衍过去。谁料到某位爷得寸进尺,拿着搞科研的劲头非要在同一件事儿上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是!”
斩钉截铁。
“肖立早我现在非常诚实的告诉你——关于蛊毒,关于生死,我跟你说过的,都是真的。”
“跟我们宗门弟子谈恋爱,男方绝绝对对不得善终!”
“即便这一次我为了厉丰散了修为,即便厉丰之后我还能喜欢上其他人,只要我用过宗门秘法,这辈子就永远都别想有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
扁鹊:疾在骨髓,司命之所属,选吧,小盒想要啥颜色的啊。
话说完,江子木莫名觉得后背一阵刺挠,反手在背上一圈圈的摩挲了半天,却始终找不到正地方,解不得痒。
谎话说一万遍未必成真,但是说得次数多了,底气是真的越来越足了。
“我倒是想问问你肖大爱豆,之所以翻来倒去跟我纠结这茬,是不是因为,在生死存亡的大事上,你总觉得自己弱小无助毫无力量,感觉这蛊毒,像是一座山,高耸入云又无边无际,横在你跟前,完全没有翻越的可能。”
“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我承认,这座山是假的。”
“这样,没人再有资格嘲笑你的退缩,而你也不用再对着翻过山脉的成功者相形见绌。毕竟,建立在谎言基础上的挑战,本身就缺乏合理性。”
某只枣:我怀疑江子木在对我吹狗哨。
“我……我压根就不是那么想的!”
最先失控的人,不管占不占道理,都已然成为关系中的下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