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雪的笑容却更盛：“白了，你吞噬不了我。红发的失败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你强行与我融合的话，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白了牢牢握住李含雪的脖子，微微颤抖的手指已是完全陷入血肉之中。

空空大神官见状，目露异色。都到了这种局面了，白了居然还是对李含雪心存一丝畏惧。看来本体终究还是本体，白了想要摆脱李含雪的束缚，恐怕不仅仅是杀死吞噬李含雪这么简单的事情。

“白了，不要被李含雪的话给蛊惑了。”空空大神官说道。

白了松开了右手，指尖却仍在流淌着李含雪的鲜血。

“大神官，就现在吧。我已经准备好吞噬李含雪了，今天我就可以成为完全体的神人！”白了显得有些着急，李含雪的话对他确实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尽管他可以百分百确认自己的体内没有人性，可灵魂深处有没有人性，现在他也感到有些迷茫。

也确实如李含雪所说的那样，和狂暴傲慢、罪欲深重的红发相比，清心寡欲始终一心的白发似乎更像是纯粹的空空神族。

空空大神官感受到白了此刻内心的不安和茫然，决定还是再观望一段时间，反正李含雪被他控制在手上，绝对逃不走。

“白了，不必急于这一时。你先回去好好调整调整，等达到了最巅峰的状态来中央神殿。到时候本座带你和李含雪一起上空神山，去那里完成最后的仪式。见证我族最强神子的诞生！”空空大神官道。

白了听了空空大神官的话，感到有些不妙。原本好端端的事情，怎么突然产生了一些变化。空空大神官这微妙的变化，显然是对自己不够放心。

“该死的李含雪，我居然还是受到了他的影响。空空大神官肯定是看在眼里，决定对我进行再考察。”白了心中暗道，“看来也不能太过心急了，越是心急空空大神官越会认为我心虚不安，认为我还是受李含雪的影响。”

“多谢大神官的厚爱，那晚辈就先行告退了。”白了缓缓退出了中央神殿。

空空大神官道：“李含雪，你真的觉得白了吞不了你？”

李含雪道：“当然不是，我在大神官面前连自爆都做不到，让白了吞噬我又有何难呢？”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那番话？”空空大神官道。

李含雪道：“我说那番话有两层用意，一层是如果大神官不插手的话，他白了未必能吞噬得了我，这是表达我的不甘！第二层用意，我是想让大神官知道白了的本质，他靠不住。他的本质是红发，而红发的本质是失控与背叛。一旦事情超出了他所能掌握的范围，周围的一切让他感到无力无助。他是一个连自己都会背叛的人，更何况并非生他养他的空空神族。”

空空大神官目露精光：“李含雪，你很懂人心。”

“不是人心，是众生之心，无论神人，心都是一样的。”李含雪道。

空空大神官道：“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又何至于走到这一步。身上的宝物全被那些老家伙们瓜分了。”

李含雪道：“当初如果我来找大神官的话，大神官会让我如愿看到我的母亲吗？”

空空大神官道：“你如果想争取此生仅有的最后一次机会，那就最后不要随便触碰我的逆鳞，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李含雪沉默不语。

就这样，一人一神，静静地站在雪白的神光下，双方对视着，一言不发。从李含雪的眼神之中，空空大神官看到的是清澈见底的纵深世界，从记忆被读取干净之后，李含雪便再没有什么需要畏惧的了。

纵使此刻所有神界至尊出现在面前，李含雪也不会产生半点畏惧情绪。

良久之后，空空大神官道：“李含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含雪道：“大神官何不给我一次机会呢，我会比白了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