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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为什么,信与不信而已。”少女淡淡应了这么一句,然后便是转身走开了几步,显然是不愿意再跟他们多说什么了。

“你到底”那少年还想再追问,却被一道响亮的声音给打断。

“欢颜,我们该走了。”

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银红色披风的少女从旁边的岔路走过来,扬声冲着凉亭里喊道。

“来了。”少女淡淡应了一声,便是迈步走出了凉亭。

原来她叫欢颜,少年在心中暗暗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

另外一个少女走近了之后,这才看清亭中那少年长得何等模样,不由盯着他愣了半晌,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无论男女。

顾欢颜见状,不由轻咳了两声,小声提醒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你还知道时间不早了还不是你在街市上磨磨唧唧的。”

顾欢颜并未出口辩驳说她们之所以耽搁了时间,是因为她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逛了一间又一间的铺子,东西买了一堆还不肯回家。她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己开口辩驳了,对方也不会当作一回事的,倒不如不说,还省了自己一番口舌。

讲道理得跟讲得通的人讲,若是讲不通的话,就是白白浪费时间了。

“咦,地上摔碎的不是你的那一双手镯吗怎么一气之下,直接摔碎不要了”说到最后,语气竟然带了几分嘲讽的意味。

顾欢颜直接道:“你还回不回去你要是不回去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之后,顾欢颜也不再理会她,径直上了马车。

顾诗淇白了她一眼,这才跟着一起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驶离,凉亭里的少年不由伸手将怀中的八卦镜取出,其实方才他一进到凉亭里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那少女腰间佩着的八卦镜了,有人在腰间佩玉、有人佩香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身上佩戴八卦镜的,而且还是个女孩子

少年摇了摇头,紧接着又想起方才那女孩子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嘱咐的模样,终究还是将这个八卦镜放回了怀中原来的位置。

顾欢颜上了马车之后才注意到顾诗淇披风的下摆上被泥土给弄脏了一块,想来应该是方才她去解决内急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顾诗淇低头看了看自己披风上的污迹,也是嫌弃地皱起了眉头。本来是想着再忍一忍回到家里再解决的,可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吩咐马车夫停下来,让顾欢颜在凉亭里等着,自己去野地里解决了,谁知道竟然不小心弄脏了披风。

顾诗淇又是看了一眼顾欢颜,想要让她把她身上的披风换给自己,但她终究没敢开口,虽然顾欢颜如今在府中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些本能地害怕顾欢颜。

算了,反正马上就到家了,就再忍一忍吧。

马车在一座很气派的府邸门前停下,两扇大门此时正是完全敞开着,显然是家里来了贵客。

顾诗淇迅速跳下马车,急声问守在门口的下人道:“是谁来了”

“回大小姐的话,是祝大将军,还有大将军的儿子祝公子。”

“啊他们他们怎么突然来了”顾诗淇很意外。

“听说是赶着去边疆驻守,正好路过此地,所以过来看看。”

顾诗淇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待低头看到自己披风下摆上的污迹时,不由深深皱起了眉头,那祝大将军可是整个大顺赫赫有名的战神,在大顺国,他的地位高高在上,寻常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一面,自己有此机会能出现在他面前,万不可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又是一阵冷风袭来,顾诗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连忙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脚下的步子加快,想着赶紧准备回房去换衣服,但是刚刚进了大门,就见她的奶妈迎面走了过来,口中急声道:“我的大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赶紧,夫人叫您立刻过去,大将军时间紧急,要赶着走呢。”

顾诗淇闻言心中一紧,这么说来,岂不是来不及换披风了

她当即转身对身后的顾欢颜道:“我们两个换一下披风吧,反正你也不喜欢去见客人。”

见顾欢颜仍旧不为所动,顾诗淇咬咬牙道:“就当是我欠一个人情了,我肯定还你就是。”

顾欢颜这才将身上的那件藕荷色披风解了下来递给顾诗淇,顾诗淇也将自己身上的那件银红色披风递给了顾欢颜。

此时秋风正紧,顾欢颜将那件银红色的披风系好,这才往后院的方向走,而此时顾诗淇已经被她的奶妈引着去见那位祝大将军了。

顾欢颜经过后花园的时候,看到有一人正在水榭之中摆弄着自己在离府之前刚刚布好的一局棋,不由微微蹙眉,她向来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

“非礼勿动的道理,不知阁下明不明白”

坐在水榭里的人闻言转过头来看向顾欢颜,也是一个跟欢颜年纪差不多的少年,着一身干净利落的劲装,脸上闪动着飞扬之色,与之前遇到的那个羸弱少年完全不同。

“这局棋是你布下的倒是有些意思,一时技痒,就走了几步。”少年笑起来,似乎连周围的阳光都明灿了几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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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将来娶你如何

然而少年的笑却并未感染到欢颜,虽不至于动怒,但被一个陌生人擅自动了自己的东西,欢颜也没有心情笑颜以对。

此时的她已经猜出了眼前这少年的身份,方才回到府中的时候,门外的守卫说祝大将军和他的公子来访,再看眼前这少年的装束,只怕他就是那位祝公子无疑了。

祝彦琛出身将军府第,父亲手握兵权,即使是在权贵云集的京城之中亦是受人追捧讨好的,心气儿自然不是一般地高。但此时见眼前这少女不紧赶着巴结讨好自己也就罢了,自己都已经跟她示好了,她连个笑脸都吝于给自己,甚至还有些生气的模样,着实让他有些着恼,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收敛了去。

自己不就是动了一下她的棋局吗至于吗搞得她的棋局多高明似的,如果她以为自己只是在她的棋枰之上胡乱走了几步的话,那她可就大错特错了,论起棋艺来,她可未必能及得上自己。

这么一想,祝彦琛不由语带自傲地对欢颜道:“不如我们两个将这一局棋下完如何,谁要是赢了可以要求对方做一件事,怎么样,你敢不敢”自己的棋艺可是被当今圣上夸过的,等自己将她杀个片甲不留之后,看她还有话说没有。

纵然再怎么内敛,欢颜毕竟也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不可能真的做到心如止水的地步。眼前这少年先是擅自动了她的棋局,尔后又语带挑衅地说出这番话,她此时亦是想挫挫他的锐气。

只见欢颜淡淡看了一眼那少年,点了点头,道:“可以。”

然后便是举步迈入水榭之中,在那少年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此时那少年已经将石桌上摆着的棋局恢复成原状,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欢颜对决这一场,好证明自己的棋艺,让她后悔方才对自己的冷待。

二人都怀着要赢的心思,也无多余的话,一人执白一人执黑,相继落子。

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带到池边,翩然落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