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颜宁，恰巧就在殷可伊声明退役之后，跟她见了一次面。

还真不是宋颜宁特意去找的，是殷可伊自己来俱乐部的。

殷可伊应该是不想让人认出来，当时穿的很厚实，还带着口罩，也没有上冰的意思。要不是甄真当时觉得她这副装束有点古怪瞅了半天，估计殷可伊这趟就能悄悄来悄悄走。结果甄真在宋颜宁下冰以后指了指她，宋颜宁细一打量，认出了是殷可伊。

殷可伊似有察觉想要离开，宋颜宁穿着冰鞋带着冰刀套大步就走了过去拦住了她，殷可伊身形都顿住了。

宋颜宁笑了笑，望住殷可伊警惕抗拒的眼睛：“是殷可伊前辈啊。”

甄真和叶赛紧紧凑到房门前，甄真听到叶赛呢喃：“是时候换个隔音效果好的门了。”

甄真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继续凑在那听。

宋颜宁跟殷可伊来到休息室，她俩就在门口悄悄观望，说好听点叫以防万一，说难听点

而休息室隔音效果不怎么样，里面的声音她们基本都听到了。宋颜宁几乎是没怎么跟殷可伊闲唠，问出的问题都颇为劲爆。应该是这些年以来，对于这位曾经可望不可即的中国女单和自己之间的过往，宋颜宁的确有很多话要问，这些话忍了太久，以至于宋颜宁说的话并没有多少尊重，或者说，起初殷可伊的冷漠和高傲让宋颜宁渐渐失去了和她友好交谈的耐心。

“当初我没能进国家集训队，是不是殷可伊前辈你在后面操作的”

“是又怎么样呢，”殷可伊的声音有点紧张，可依然带了不屑一顾，“你那时候那么小，谁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把状态保持到参加国际比赛的时候，跟主教练一说就同意了。”

叶赛和甄真同时屏息，两两对视一眼。

就这么听到当事人承认，即便之前也猜测过，还是有点震撼。

休息室里静了几秒，宋颜宁的声音又响起来：“后来呢，不让我参加比赛的也是你”

殷可伊嗤笑一声，她声音甜美，却让甄真几乎可以清晰的想象出她娇美面孔上露出的不屑：“你哪场比赛没参加你不是按照年龄一场比赛也没落吗”

但她似乎并不否认自己曾经做过：“拦你有用吗”

甄真咽了下口水，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阿依古丽和聂梦池。

她几乎可以确认，对于那两个女孩殷可伊做过同样的事。不过宋颜宁当初是真的幸运，赶在了中国青年女单当初的一个空窗期才能捡漏去比赛。

宋颜宁又静了下来，甄真有点担心宋颜宁会不会想对殷可伊动手。

“那那些谣言呢，也是你做的吗”宋颜宁轻声问道。

这句话一出，周围都仿佛静了一秒，当初宋颜宁初出茅庐就遭遇的诸多非议依然历历在目。叶赛和甄真皆是呼吸急促，不自觉凑近了一下。

殷可伊却许久没有说话。

“我想那些就是你做的。除了你，想不出谁还会收益。”宋颜宁声音平静。

可没人能想象出她此刻的愤怒。

那些岁月里的艰苦磨难浮现在眼前，让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曾经的猜测还可以让她对殷可伊保持一份基本的礼貌，如今一切被当事人承认，让她的愤怒有了发泄的出口。

“你是在嫉妒是不是，所以你才做这些事”宋颜宁不能克制自己此刻思想的阴暗，她的话脱口而出。

甄真不安的动了动，示意叶赛要不要进去，别再真的打起来。

叶赛做了个嘘了的手势，她脸色并不好看，可还是决意不要行动。

她一开始在困惑，殷可伊为什么会到奇点来，现在想想，未尝不是因为想来看宋颜宁，毕竟拿走她花滑一姐名号的人就是宋颜宁。而宋颜宁又何尝不想跟她好好聊聊呢，对这两个人来说，她们对对方都有一些复杂的情感，而在奇点见面，对她们两人来说不失为一个合适的场合，至少有什么冲突她都可以兜着。

殷可伊短促的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声音里的颤抖，很让人奇怪她为什么会充斥着这么莫名其妙的底气。

“我当时就应该让付教练完全不给你机会的因为你我现在都没办法以花滑一号的身份退役是你让我的计划全部打乱的”

殷可伊的声音终于变成竭斯底里：“我为什么嫉妒你，你哪里值得我嫉妒了你就是个捡漏才能拿冠军的替补者，你根本就不是裁判心里冠军的第一候选人”

甄真想往里冲，被叶赛死死摁住肩膀。

“那些谣言我也知道是假的，”殷可伊声音放轻，“可是说多了就是真的。”

甄真和叶赛看不到，那一刻殷可伊眼神里的癫狂，她直直的望着宋颜宁：“就算到以后，你拿了奥运冠军，很多人也会提起你当初的那些丑闻，只要信息还在，就会有人问是不是真的，问得多了，就不会知道到底真相是真是假。”

殷可伊眼角有泪留下来，却笑：“这些谣言以后会一直伴随着你，你逃都逃不掉”

这声音，仿佛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