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度,因为他想学。
但很遗憾,沈崇的招式老何一辈子都学不会。
这靠的不仅仅是超绝智商,更是别人模仿不来的无敌记忆力。
伴随着走访不断深入,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沈崇脑海中的一副“地图”正逐步完善。
这副“地图”囊括了广明市,以及周边宜州市等地区,并非出版物里那种简略地图,而是包含等高线图、卫星照片和部分实景街道图的超详尽地图。
在这份地图上,一个又一个红点被标注出来,拢共近百个。
这些红点正是档案资料中的受害人名单,在老何念出来的过程中,被他一个又一个标注在地图上。
古道镇周边红点最为密集,并且与别的地方不同。
沈崇在心中将古道镇内的每个红点特别标注成一团红雾。
红雾的覆盖范围,代表这部分受害者活动范围的散点随机分布。
每当他走访完一家,收集到一些新的情况,他脑海中的分布图便会做出相应更新。
当然,民间传言总是纷杂繁乱,有些人记忆不太真切,也有人习惯性的添油加醋,还有人分外不耐烦故意瞎掰混淆视听。
沈崇得到的讯息有不少自相矛盾之处,但这对他并未造成太大的困扰,他自有一套去芜存菁排除干扰信息的手段。
他在脑子里构架分布图,目的是利用自己的统计分析能力,强行推导出行凶者真身。
从下午抵达古道镇到夜里九点,随着时间推移,他这副分布图愈加完善与准确。
“老大,现在我们怎么办”
一行人又回到车里,梁仔打了个哈欠问道。
它也不轻松,嗅觉能力就没关过,可惜完全找不到方向。
“急什么,我先想想。”
沈崇放倒椅子,仰躺下来,闭目养神,嘴里如此说道。
其他人闻言也不打搅他,沈哥一动脑,神仙都得慌,大家都等着看他有什么想法。
只有鸡哥略微紧张,暗自担心沈崇不留神睡着过去,一觉醒来又到明儿天亮,那自己岂不又是只废鸡
此时,在沈崇心中,一条条丝线从一个又一个散点之间相互关联起来,构成一张大网,庞大的信息量正以极快的速度在他脑海里流转。
受害人张某,15岁,女,镇街前街三十三号住户,日常活动地点为家与镇一中两点一线,发病日期为
受害人陈某
夏侯某
等等诸如此类的信息在他心中不断浮现。
并且,还不仅仅是受害者个人信息,古道镇周边直至辐射至五十公里范围内的路网、路况同样在他脑海里与各条丝线一一对上。
沈崇发现个规律,好几组年龄较小,读书成绩较差,或者年龄偏大又有各种病症的受害人病发时间十分接近。
这些受害者疑似精神状态较差,很可能是他们不能一次满足燃魂恶贼的胃口,所以这混账索性连续作案了
沈崇又将目标放大至拢共接近百人的受害者大名单,再一次核实信息。
果真如此,外地又有好几组类似情况,案发时间与地点都很集中
分析进一步深入,沈崇开始综合剖析所有集中爆发受害者区域的路况,得出新的结论。
他知道行凶者的交通工具了,正是乡镇上常见的125摩托车
不仅如此,燃魂恶贼在这些年里似乎从未更换过别的交通工具。
有这个先决条件在手,搜查目标至少瞬间排除掉百分之五十。
第386章父与子第一更
根据时间推算,此时燃魂恶贼应该已经回了家中。
他家在古道镇另一边,距离此地二十余公里,但半途时众人便不得不下车步行。
幸好现在已是深夜,姬白不用再受麻袋之辱,开开心心下地一起走。
狗跟着人溜达不奇怪,但鸡也能像狗一样形影不离的话实在太显眼。
平时都是梁仔带队走前面,但这次却是沈崇带队。
地点太过偏僻,梁仔之前又没闻到过味道,只有沈崇才能认得路与方向。
“老何你没事吧你看起来有点累。”
沈崇往前跨出一步,越过田埂,回头对小心翼翼抬腿的老何说道。
老何摇头摆手,“没事,以前我搞工地比这辛苦多了,这才哪跟哪,当年我可是能通宵通宵的埋头干不带眨眼的。在部队时半夜起来急行军二十公里,我每次都是第一”
梁仔调侃着,“但老何你现在都五十了。”
老何不当回事,“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五十不算老,才刚知天命。沈哥说得对,我的新生刚开始,才呱呱坠地十几天呢,我年轻年轻得很”
老选手就是歪理多,路子野,一般人扯淡扯不过。
“话虽然这么说,老何你回头还是得重视体能训练。通常灵能者如果觉醒等级为黄六品,那你的体能可以在当前上限的基础上提升20。注意,不是你现在这松松垮垮的上限,是你先把身体练到和网上那些健美老头的程度,再继续向上突破人类极限。”
老何大惊,“还有这种事”
沈崇笑笑,“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哪来这么大力气”
“原来如此。”
这就是有老选手带路的好处了,沈崇当初自己没头苍蝇一样的摸索,等了好久才“机缘巧合”的从陈标嘴里听到这看似无关紧要,实则无比重要的消息,如今老何第一次上实战课就把什么都学透了。
老何的体能真不算差,虽然小拖点后腿,但还是比普通人走得快很多,大约半个多小时后一行人翻过个山坳,快到了。
梁仔低呼一声,“老大,前面小路边有个砖瓦房,是不是那个人的家”
夜色深沉,只有梁仔的眼睛能远远看见。
沈崇手虚按,“好,都在这里停下,稍安勿躁。”
四人一起缩入旁边树丛,气氛又变得紧张凝重起来。
虽然之前沈崇曾手刃过不只一次邪道灵能者,但过去都是没得选择的遭遇战,主动伏击是第一次,并且伏击对象至少在玄级五品往上,还是个作恶多端的邪道,务必小心谨慎。
“狗子你再闻闻空气里有没汽油味。”
“有,前面还有热量传过来,他的摩托发动机还没完全冷却,熄火不到半个小时。”
沈崇牙齿一咬,“从漠西镇到古道镇要不了这么久,只有两种可能,他中途又去第二次作案,或者在哪里休息过一阵。”
沈崇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面前的个人户籍资料。
伍兴,男,离异,务农,三十七岁,十一年前第二个受害者的父亲。
当时他的儿子伍达年仅五岁,案发后他曾带着儿子外出就医,但兜兜转转一整圈后徒劳而返,从此再没离开过本地。
据说这家人深入浅出,只有男人常年劳作,种地种菜自给自足,至于他的那个痴呆儿倒从没人在外面看见过,只时不时途径他房子时听到从里面传出怪叫声。
大家倒不怎么惊诧,都知道他家的儿子患了病,成了个疯子。
这农户伍兴体力很好,不但种自家的地,还把旁边另外几家因为劳动力外出而闲置的耕地都包了过来,一个人种着好几家的地,每年还能卖出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