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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攻日 沉默似铁 7812 字 2019-05-08

我回过头,站定。那个人也站住了,既不向前走也不后退,就那么站在那。

我:“你是什么人干嘛跟着我”

那个人不言语,只是站在那。

我戒备着靠近了一些,掏出了毛瑟手枪,声音已经变得严厉:“把帽子摘了”

那个人迟疑了一下,慢慢摘下了草帽,然后她说:“我能去当兵吗”

阿妮说着刚刚那个的男人说过的话,但是阿妮的神情要坚决的多,根本是不带一丝迟疑。

阿妮的出现恐怕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得到的最大惊喜了:“阿妮,你怎么来了”

这个从来爱笑爱闹的阿妮嘴巴一扁,她哭了:“安大哥,朗达死了,十八里寨的人都死了”

日本人没有朗达想的那么蠢笨,他们失踪了好几名士兵,其实一直都在四处寻找着蛛丝马迹,最终日军的斥候在十八里寨的后山沟里,发现了那几个日本兵的尸体。于是日本人开始了既疯狂又残忍的报复行动,在一个寂静的凌晨,日军突然袭击了十八里寨,他们闯入村寨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整个村寨到处都是惨叫悲号的声音,一时之间十八里寨俨然已成了人间地狱。

朗达和他的自卫队虽然有机会进入地道,但是眼见全村人被日本人如此残害,他们都红了眼,不顾一切的和日军展开了交火。对于整建制的日军来说,十几个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老百姓,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半小时都没到,自卫队就已经悉数战死。

等到阿妮赶回来时,十八里寨已经被大火烧成了一片焦土,日本人在恶事做绝之后,屠了整个村寨,十八里寨已经没有了一个幸存者。邻近村寨的人赶来帮着收敛了遇难的村民们,阿妮是通过遗物辨认才找到了已经烧的面目全非的朗达。安葬了哥哥之后,伤心欲绝的阿妮带着一颗复仇的心,趁着夜色潜入了新安县城,开枪杀了两个日军的岗哨,然后沿着那条小路逃出了新安。

“安大哥,我这次回来找你,就是要当兵杀鬼子的我要给我哥他们报仇”阿妮伏在了我的肩膀上嚎啕大哭着。

院门打开,听到声音的英慧走了出来。

我给阿妮抹着眼泪,对英慧说:“阿妮。你见过的,原先在昆明住你隔壁的”

阿妮眼泪汪汪的望着英慧:“英慧姐。”

“阿妮呀,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临勐快进来说话。”

英慧对阿妮的出现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我想也许是她一个人住的久了,实在是有些孤单寂寞,忽然来了一个年龄相仿的小姑娘又是她的同乡,自然是很高兴的。

我把阿妮就先安排在了英慧的家里,对于她要当兵的事可是有些为难,虽然很多团都有女兵连女兵大队这样的女兵部队,但是我们新200团并没有这样的建制。

“我不管。安大哥,你去和你们那个黄团长说一下么,反正我是一定要当兵的。不让我当兵,我就拿着枪自己去杀鬼子”阿妮摆弄着那把已经没了子弹的南部式手枪。

第三十七章段彪之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街上乱哄哄的吵闹声吵醒。因为我是睡在柴房里临时搭的床板上,柴房四面通透,外面的声音听得十分清楚。

我起来走到院子门口向街上张望着,看见结伴出去买菜的英慧和阿妮刚好回来,我问她们:“街上发生了什么事”

“说是西菜市口枪毙人哩。”阿妮说。

我心里惊了一下,连忙穿好衣服,匆忙忙跑到了街上,很多人都在向西菜市口涌去。

还没有跑到地方,就听见砰的一声枪响传来,我站住了身子,不敢再向前了,我怕我会看到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散了的人群从我身边陆续走过,街道也慢慢空旷起来。

远远的,一个身穿军服的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几个行刑队的士兵正站在四周,装备将尸体抬上卡车。

我慢慢的走过去,迎面正遇到周科长,我问他:“周科长,这毙的是”

周科长看见是我,立刻扼腕叹息着:“唉,安少校,你要节哀。你来迟了一步,段连长已经正法了上面来了命令,忽然就说要立即执行,我们也只好服从命令,我本是想通知你,让你们哥俩见上最后一面,可是又不知道安少校住在哪里”

我已经听不见周科长往下说的是什么,我木然的走了过去,站在尸体面前,段彪伏在在地上,他是背上中了一枪,很大一个创口,那是来自中正步枪才能带来的杀伤,鲜血染红了他整个后背,他的身下是一大滩殷红的鲜血。

我半跪在地上,努力着想把他翻转过来,一个行刑队的士兵要过来帮忙,我怒吼着:“滚开,都他妈的滚开”

那个士兵吃惊的后退着,我身后的周科长吩咐着:“你们都不要打扰安少校,唉,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啊,安少校,我军务在身就不奉陪了。”

周科长带着人离开了。

我扳着段彪的身体把他翻转过来,段彪面色很是平静,他大瞪着双眼,仿佛是在瞪视着天空苍穹,也仿佛是在瞪视着滚滚红尘里的芸芸众生。

我伸出手给他合上了双眼,喃喃着:“老段,别看了,这烂糟的世界有什么看的”

身后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安大哥,这是怎么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是面带着惊慌的阿妮。她见我忽然跑了出去,不放心的尾随着我来的。

我对阿妮说:“去找辆车来,我要给老段下葬。”

阿妮答应着,转身飞跑着,没过一会儿,阿妮就找来了一辆板车,她不仅找来了板车,还买了纸钱香烛和一些酒食祭品。

我拖拽着,把段彪的尸体放到了板车上,因为段彪体型很大,拖拽他很是吃力,我的身上都沾满了他的血迹。

我在前面拉着车,阿妮在后面推着,我们出了临勐城又走了很远,才在一片小树林的边上停下来。这片树林只有十几棵松树,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几米之外是一处溪流潺潺流过。

我环视四周:“就在这儿吧,这里风水看着不错,总算是不比邱冬他们的差。”

阿妮不知道邱冬是谁,我就完全没必要的解释着:“邱冬也是我们的弟兄,葬在天水河堤坝上了,老段总是很羡慕那里的风水。”

阿妮哦哦答应着,然后就又拍着脑袋:“嗳呀,笨死了笨死了,安大哥,我忘了买棺材了,你等着我,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