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没多久,两个昏迷的卫士幽幽醒转。
发觉身在屋内,俩人满头雾水。
挣扎坐起环顾四周,发现凝眉沉思的袁谭,俩人顿时吓的七窍生烟。
“长公子”跪伏在地,俩人叩头如捣蒜:“我二人有罪,恳请公子责罚”
“你二人何罪之有”冷眼看着二人,袁谭问道。
“有贼人潜入”其中一人左右看了看。
房间里只有袁谭并无他人。
他觉着好似有些蹊跷,连忙闭嘴
“何处有贼人”袁谭说道:“某一直在此,从未有人来过,你二人也没进过屋内。去吧”
卫士心知必定有人来过,袁谭却一口否定。
俩人明白,先前进屋之人必是与他说了什么。
虽不知来的是什么人,也不知他与袁谭说过什么,两个卫士却明白今晚之事绝不能向任何人提及。
袁谭不欲追究,两个卫士如蒙大赦唯唯诺诺的应声离去。
坐在铺盖上,袁谭还在想着马飞所说之事。
明日将有人领他与袁康相见。
把袁康带到袁绍面前,袁尚等人所行之事必将浮出水面。
邺城不会再平静了
离开袁谭住处,马飞借着树丛掩护避开巡逻兵士,翻墙出了宅院。
蹲在墙角下,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发现才往夜刺藏身的地方奔去。
很有规律的轻轻叩叩房门。
一名夜刺打开门探出头来。
见是马飞他连忙让到一旁。
进入屋内,马飞说道:“某已见了长公子,明日一早他将迎接四公子返回袁家。”
第385章有人纵火
马飞见了袁谭,包括袁康在内,众人满心欢喜。
与袁谭接上头,他们便不用再过躲躲藏藏的日子
反击之时也是到了
袁康问道:“将军可把近来查探所得告知长兄”
“并未告知”马飞说道:“某只将四公子身在城内告知长公子。”
“将军理应告知长兄若知其中原委,某若有个不测他也可呈禀父亲”
“有我等在,四公子只管放心”
“放心”屋外传来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马飞,所谓艺高胆大,你却是胆大包天,过于自信,连我等跟随也未发觉。”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许多人将房间团团包围。
一个粗壮汉子叉着腰,在他身后站着百十名壮汉。
带人将民宅团团围住的正是袁熙麾下将领张南。
困住马飞等人,张南不无得意地说道:“久闻五公子麾下马将军威名,某早有结识之意,不想相见竟是如此情状。”
房间里没人应声。
先前还在说话的马飞并未给张南任何回应。
见无人回应,张南一招手:“放火”
“将军,此处乃是民宅”一个汉子提醒道:“一旦放火,必将引来巡防兵士,恐怕难以收拾”
“马飞等人剑术超绝,你等何人入内”
张南把他身后的百余条汉子问的不敢吭声。
他们虽没与夜刺交过手,却听过马飞的名头。
深入曹军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
面对如此猛人他们又怎敢硬拼
“放火”张南再次吩咐。
汉子们点起火把,从窗口扔进屋内。
房间里燃起火焰,滚滚浓烟从窗口飘出。
烈焰越烧越旺,出乎张南意料的是屋里并未传出人被焚烧时的惨叫,甚至连咳嗽都没一声。
火势渐趋凶猛,张南心知巡防兵士不久将至招呼众人道:“走”
百余条汉子当即撤走,不过顷刻,燃烧烈焰的房屋外就空无一人
“走水了”张南带人离去不久,附近居住的百姓发现失火,纷纷从家中跑出。
与失火房屋相邻的几户人家,更是端盆提桶,匆忙救火
参与救火的百姓越来越多,附近巡逻的几队袁军也赶至帮忙。
呼喊声、哭叫声,盆桶碰击声交错于耳,夜晚的邺城竟白昼还要热闹。
由于发现及时,火势并未蔓延,只有附近十多户人家受到波及。
朝阳初升,晨曦铺满大地。
为保护火场,巡防袁军将已烧成断壁残垣的房屋围了起来。
看热闹的百姓远远望着,猜测这场火燃烧的原因。
失去家园的十多户人家,则男女老幼痛哭流涕,咒骂夜间的这场大火
审配在几名卫士的陪同下来到失火民宅。
被焚毁的房舍还冒着袅袅青烟。
进入坍塌多半的房屋,他仔细勘察遗留证物。
最中间的一户民宅,地上有着百十根焦黑的长条状木炭。
从形状和燃烧的痕迹,审配能看出这些木炭曾是火把。
“审公,火燃的蹊跷”随他来此的一个卫士小声说道:“像似有人刻意为之”
“并非像似,而是一定”审配说道:“放火之人不少,只不知此处住着何人他们惹了怎样的仇家,竟可下得如此毒手”
没人能回答他。
百十支火把丢进房中,纵火之人必定不少。
曾住在此处的人,定是得罪了邺城有头脸的人物
“彻查此事”审配说道:“先从昨日晚间军营少了哪些兵士入手”
“审公是说”一个卫士问道:“此事与军营有关”
“邺城虽有无法无天的泼皮闲人,他们也可聚众闹事,却不敢做出纵火之事”审配说道:“此事必是有头脸之人所为。”
“审公”一个卫士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可会是公子之间”
审配一愣。
他想到这场火或许会与城内的将军、幕僚有关,唯独没想到会牵涉到袁家诸子争夺继承权。
“可还要查”卫士追问。
沉默半晌,审配紧攥拳头说道:“抚恤受害百姓,此事详查,但有所获即刻报某无论原委如何,切记不可外泄”
放火之后,张南就带着百十人早回到军营。
嘱咐众人不得乱说,他则前往求见袁熙。
袁熙屋内。
张南垂手而立。
“没有惨叫,也没有咳嗽。”袁熙脸色阴沉:“你等走时,屋内也无半点声息”
“回公子,并无半点声息”
“好个马飞,竟是让他走了”袁熙冷然一笑。
“公子怎知马飞走了”张南愕然。
“没有惨叫,或许是马飞等人忍得燎灼之痛。”袁熙说道:“大火伴浓烟,人在烟中怎可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