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这家伙，原来早早就想过“不会吧，那时候你就有这种想法么，我那时候那么屌丝，哪里有拥有你的资格，我当时觉得给你提鞋都不配好吧。”

“嘁，你还记得那时候你跟蓉蓉姐参加学校作文比赛时候的事情么还有辩论赛当时蓉蓉姐就觉得你挺有意思的，跟一般的高中生不一样。”

“哪次辩论赛”

“你不记得了就是能否以成败论英雄的那次。”秦婉这么一说，就像翻开了泛黄的树叶，记忆的涟漪让过去的水面变得清晰。

当时的我还是坐在台下的观众，去观摩一场各年级段，班级之间的辩论比赛，这种比赛一般都是大家毛遂自荐或者班主任指定的，当时我还兴致勃勃的去报名，不过班主任并没有让我上，我成绩不算太好，中游，平时也没有什么表现，而报名人数早就已经满了，名额自然是让给了其他人。

那时候高中么，大家都爱出风头，决赛是在学校的艺术馆，那三个年级可是都能坐满啊，算是相当大型的活动了。

我们班当然失败的很快，现在想来不是我装逼，就是我没有去的原因，几个攻辩手看的书真的还不如我多，一开始还能说得有板有眼，但几个辩题辩的一塌糊涂，在班级预选赛的时候，就让人淘汰了。

预选赛没去看，淘汰我们班的，正好是苏蓉所在的2班，当时的尖子班，而在半决赛上，辩题正好就是“能否以成败论英雄。”

当时苏蓉是正方，一上来的攻击就相当犀利，说的什么，大概我忘记了，反正就是成王败寇是必须的，成功之后的英雄就应该受人尊重，当时她还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如果成功者都不能为人所尊重，难道让失败者去宣扬他们的传说么这不是相当可笑的逻辑么”

而反方，似乎是着了苏蓉的魔，根本就没阻止什么有效的反抗，说的那几句话模棱两可，软弱无力。

当然，那时候的苏蓉，就是披肩长发，在舞台有些炫目的灯光下，恍若仙女，当时辩论到了半决赛，还专门穿着正装，黑色的女式西服加上白衬衫，很简单，但无比的动人，每一句都清丽且高亢，像是鹤鸣于九皋，声自然是闻于野，本来这场比赛，纯粹享受苏蓉的碾压，就可以了。

但当时有个观众互动环节，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可能是秦婉那时候对于我的横征暴敛，让我对这样强势的女人，虽然无比的欣赏，但因为没办法得到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扭曲心理，加上那天本可以玩dota的，活生生被拉来看辩论赛了，在观众互动的时候，我高高的举起了手。

那种场合确实有不少人举手，因为问正方问题，一般都是苏蓉回答了，主要那时候主持人是秦婉，咳咳，看到了我，自然是选择把话筒递给了我。

“各位观众朋友，各位老师，大家好，我请问正方辩友一个问题，以成败论英雄，真的能够论处英雄来么”而后，我相当吊的没有等苏蓉回答，自己直接说了下去。

“正方辩友说，只要成功就是英雄，失败者似乎就应该被钉在耻辱柱上，这是绝对错误的，以成败论英雄的不可取之处就在于，他根本没有办法论处什么英雄来，苏蓉同学说了，古往今来，我们都呼唤着英雄，英雄在历史的舞台上因为成功而绽放出他们的光芒，这确实没错，那我想问一句，楚汉相争，刘邦做了皇帝，但你能说项羽不是英雄么意气风发，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人，最后自刎乌江，纵然他有着自己的失败，但是我们一提到那段历史，则必然有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感慨。”

“三国时期亦是如此，豪杰辈出，各路英雄汇聚，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到最后，你能够因为三家归晋，就说司马氏是英雄么”

“我们还刚刚学过那篇诗句，苏蓉同学应该很清楚，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么”

秦婉自然是愣住了，而后她想把话筒从我手中抽回来，但没做到，台上的老师也饶有兴致的没有打断我。

也不知道是哪个同学开始鼓掌，莫名的掌声雷动，就淹没了整个体育馆。

第二百三十二章记忆与现实的交叠

在受到这样的鼓励之后，再加上苏蓉没有回答，我更加的嚣张了，“我在这儿的意思并不是说，不鼓励成功，而是不能够仅仅凭着成功去论英雄，就像苏蓉同学的成绩，直直的在年级前三，而我，现在只是一个在年级段前500，600的普通学生，苏蓉同学对于我来说，就是无比成功的存在，但是，我能够用英雄二字，来形容你么”

“我认为，英雄是一种超越成败的崇高气质，文天祥大家应该已经听得烂熟了，这个名字在我们的课本中反复的出现，大家都知道他那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吧可大家知道，文天祥在没有参军之前，是个花花公子，喜欢狎妓么他在考取功名之后，根本就是一无所为，但是听到国破山河的时候，他毅然决然的参军上马，臣心一片磁针石，不知南方不肯休他失败了，失败的相当彻底，国家都已经荡然无存，但我们能说，他不是英雄么”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可能苏蓉同学会说，这是大人物，他在诗词上取得了成功，那就再给苏蓉同学你讲讲，当年抗日战争淞沪会战时期，国军的少年兵，往往只有不到12岁，他们为了克服第一次上战场的恐惧，将自己的双腿，用铁链，捆绑在阵地上，战斗到最后一刻，十不存一，这样的人，早就被历史淡忘了，就像我今天提起，我们可能都不会理解那种为了祖国山河而拼尽全力的普通人的一腔热血。。”

“其中就有位被俘虏的少年兵，当鬼子问他，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双腿绑在阵地上的时候，他说，是为了克服自己懦弱的心，多杀一个日本鬼子”

“这样的小人物，难道不能称之为英雄么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每个平凡人的身上，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成功的地方，难道在生命的长河里，就没有一个瞬间，能够被称作是英雄么我想是有的。”

“失败是必然的，每个英雄都有过失败，我们有一句说得好，时间最悲痛的事情，一是美人迟暮，二，就是英雄末路，我们不能够只将眼光注意在功成名就的正剧英雄之上，而忽略了那些在失败时尽管怆然示意，但依旧毫不畏惧，不向命运低头的悲剧英雄”

而后我就把话筒交还给了秦婉，秦婉有些懵逼的看了我一眼，那时候的她印象中的我，就是吊儿郎当的，有些逆来顺受的，问的问题肯定也很普通。

苏蓉也是看了我半天，而后说了些什么，但是相比我给予在场观众的震撼，苏蓉再去辩护明显就有些后劲不足，本来我对成败论英雄这种事情就相当的讨厌，好学生受到优待虽说是无可厚非，但那时候的我根本没有办法接受精英阶层的那种思想，我自认为我读的书不比别人少，语文考的也不错，理综虽然不行，但总是有可取之处的。

呛声苏蓉，我那时候还相当的开心，还收获了不少掌声，我还被台上的副校长问了下是哪个班级的，而后学校后来举行的辩论，自然都由我去参加了。

但是在那场辩论结束之后，苏蓉跟秦婉叫住了我，我从注意到她的那份我根本不敢奢求的美丽，那时候对赵子茉都是无比温柔，而苏蓉，我几乎就是红着脸落荒而逃，没说上一句话，还被婉儿取笑了好一段时间。

现在想来，确实是造化弄人，那时候的我哪里想过会得到苏蓉的垂青，比起苏蓉和秦婉这样完美的姑娘，赵子茉在那时候更符合我的选择。

如果我当时追了苏蓉，她会不会答应呢这确实没人知道，但我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勇气，苏蓉当时候是典型的冰山美人，虽然跟我说过几句不温不火的话语，但我绝对不可能想到苏蓉会给我机会。

“苏蓉若喜欢我，就不是苏蓉了。”这是苏蓉班级一位追求蓉蓉的男生最后得出的结论，也是我们的写照，那兄弟还算是有勇气去追求，我是真的连看苏蓉脸的勇气都没有。

当然，我更没有想过今天的苏蓉和秦婉已经是睡在我身边的姑娘了。

“确实好怀念，高中时候那真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呢，不过想想自己也好中二，挺片面的。”我笑出了声，秦婉在我怀里蹭了蹭，“是呀，不过哥你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