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种谔这个性格不大好,此人确实能打,一度打得让西夏人望旗就逃。但种谔比较自私,缺少团队配合,此外也贪功。可能后人能将种谔也列为宋朝名将行列,但王巨不大喜欢。让王巨来选择,宁肯要种诊,也不愿意要种谔。
“你啊,”蔡挺用手敲着王巨脑门说道:“你是也换在老夫手下,换在别人手下,早就上书弹劾你了。”
“蔡公说得对,不过正因为在蔡公手下,下官才敢这么做。”
“算了,拿下就拿下吧,反正这一战也打得西夏人几年恢复不了元气。”蔡挺说道。但他也多少低估了西夏人的韧性,为什么李自成说自己是李继迁的后代一个是汉人,一个是党项人,似乎怎么也沾不到边吧。但确实很类似,凶残,狡猾,背信离义,不重承诺,并且百折不挠,敢于百败百战。
在李继迁带领下,西夏人也有这个特性,除非象章楶那样坑,一下子坑掉二三十万大军,那西夏就有危险了。象这样坑掉了几万人,西夏人不久还会旧性复发。
当然,在这一两年内,西夏是不敢对宋朝怎么样了。
“不过既然夺下疆砟堡,就要对它重修,马上冬天就要到了,得抓紧时间。”蔡挺又说道。
这又是一个王巨前世不大注意的问题,比如大顺城,它的前身是西夏马铺寨,但现在的大顺城地址不在原马铺寨地址上了。原来马铺寨是在西山之东,背倚西山,正面对着宋朝。所以范仲淹派其子与赵明拿下马铺寨之后,立即带着大量民夫抢修,因为想守住这个地方,必须将城砦放在西山的西侧,否则敌人登上西山,也不用守城了,乖乖逃跑吧。
疆砟堡也有类似的情况,两边两条大涧,其实就是两条小河,不过水位落差大,水流湍急,故称为涧,然后又座落在土山顶上,所以易守难攻。
现在被王巨用了巧计,轻松地拿下,但这个堡位于土山东侧,也就是西夏人若反攻,只要抢到土山上,居高临下之势便控制在西夏人手中了。因此想守住这个堡,必须将此堡重建,修于土山的西侧,再加上那个土山水脉发达,以后就会成为庆州的铁门。
“蔡公,下官知道,也准备派人押着战俘去修此堡,正要向蔡公禀报。”
“那就好,不过王巨,你这个性子真要改一改。”
“呵呵,蔡公,放心吧,在蔡公手下办事,下官自然敢放手去做,但换别的官员,下官宁肯不作为,也不会放手了。”
蔡挺被王巨说得无语,也不知道这是赞扬自己呢,还是轻视自己呢,啼笑皆非地说道:“那就去布置吧。”
总之,他对王巨还是很欣赏的,一是年龄的差距,王巨想成长起来,还要很久很久,与自己冲突不大,二是前夜一战,王巨临时指挥,在他的调度下,几支骑兵及时地杀向了李谅祚,这才铸就了大胜,也让蔡挺很是感谢。否则再拖下去,一旦惨败,大家都休想好。
王巨下去安排。
太阳早升得老高了,不过三军上下大多数人都在呼呼大睡。
从前天白天起,大家就在调动赶路,华池县官兵更惨,大前天就在调动,夜里又进行了战斗,然后前天夜里的血战,昨天白天的追击抓捕,一直到三更时分才停了下来。
当时大胜,大家士气高昂,还不觉得困,结果一倒下,一起起不来了,包括王巨在内,也是刚刚睡醒的。
章楶走了过来说道:“子安,还是你行哪。”
他现在的浅攻战术还没有成形,包括王巨也是。
不过几大要素,两人思路都差不多,一得有将士,至少不能用葛怀敏那样的将领,士兵也得能拿得出手,就是浅攻,没有将没有士,还是玩不起来。
二就是发达的情报系统,特别要对斥候重视,这才能做到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三就是有一个安全的后方,这样退回来才会安全无事。比如庆州,想要一个安全的后方,那必须得将疆砟堡夺下。
但现在实施浅攻的土壤仍不够,整体宋朝将士仍懦弱不堪重用,甚至若王巨不开金手指,大家都不知道有那些人会是将才。倒是斥候可以慢慢培养,虽然要求严格,但没有对主将的要求之严格。后面的安全后方更是为难,不用拿其他路比较,就用环庆路,拿下疆砟堡,以后敌人不好来骚扰庆州的北部地区了,可是从淮安镇上方,还有漏洞可钻,想要实现环庆路有一个安全的后方,必须连青岗峡等要寨一一拿下,西夏就是占据了横山,也无法对环庆路形成严重危害了。
那个目标太远,只能一步步来,反正夺下疆砟堡,符合章楶的想法,也让他很喜欢。
“质夫兄,也亏是蔡公哪,若是那两孙公在,我就不敢这样做了。”
“若那两孙公在,子安,你还想取得这样的大捷”
“哈哈哈,不过我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王巨欣慰地说。
自从去年夏天来到华池就在谋划这一战,终于到了水落石出之时,而且没有让他失望。
“若是再取得这样两三次大捷,西夏也许就会彻底末落。”
“质夫兄,这样想你就错了,西夏有韧性,除非在十几年内,不断地取得这样的大捷,那么西夏才会末落。否则就算能取得两三次这样的大捷,给他们恢复时间,几年后好了伤疤忘了痛,他们还会继续来。质夫兄还记得李继迁是如何死的吐蕃将西夏揍得那么惨,但现在结果呢六谷部吐蕃何在相反的,西夏势力倒延伸到了西使城,哪里可是吐蕃的老巢。”
“真是一个奇怪的国家。”
“也不奇怪,一是运气好,二是周边诸国不争气,给他们恢复时间时机,包括我们大宋,弄不好今年还会有大臣同意继续给西夏岁赐,让他们迅速恢复。”
战胜者继续向入侵者花钱买安,这真古怪,但在宋朝确实颇有市场。
“今年不会吧,子安已经写了那个奏章,由黄公公带到京城。”
“天知道呢,也许会,也许不会,”王巨说道。还真不大好说。
“子安,不知那一公会继续软弱”
这个公不是指普通大臣,而是指两府大佬,甚至连普通的两府宰执都不能算,只有四个人,韩琦,曾公亮,欧阳修,文彦博。
“质夫兄,你猜猜会是那一公”
第二七〇章县学
“还真有啊”章楶不大相信。
“很可能就有,”王巨道。但未必与政治主张有关,而是政治斗争。
章楶心情就有些低落了,这也难怪,毕竟他以前虽担任过官员,可一直是幕职官,基层官职,虽然叔父是宰相,他本人却没有接触到多少高层的官员,所以才闹出替蔡襄儿子引见的乌龙。
王巨说得越多,他越失落。
“质夫,长江后浪推前浪,无论是谁,他们都老了,”王巨说道。
通过这一战,王巨信心增加。
其实这一战,有许多作用的,不是从此将西夏人打得就不敢入侵了,未来那两个小梁,才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主,再打也打不服的。但这一战起了很多作用,不仅是替王巨捞了很大的政治资本,也打出了士气,与三军将士的信心。
还有那就是积累了许多经验。
就象姚雄,才开始做得不错,包括那一隐忍,随后立即派人送信回来,但烧掉西夏粮仓后,盲目地向西夏人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