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两夜的火车累得脑袋大大的,像团浆糊。一路上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什么都想了。真是没意思,孟浪心里说,如果现在让他重新选择,他可能根本不会来重庆。
可重庆毕竟到了。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陌生的车流和陌生的夜生活
孟浪带陈妙姗暂时住进了宾馆。
入夜的凉风,孟浪在出租司机的指引下,来到玉林南路那个缀满了酒吧和小酒馆的所谓文化人出没的地方。他给玉林南路另起了个名字,叫夜吟二踢脚。陈妙姗笑着问他为什么。
孟浪说,夜吟的意思就是说大家夜里都有病,因为寂寞需要发泄。
那么二踢脚呢,陈妙姗又问。
大家来的时候都在心里喊:狗日的生活,我他妈的快给你闷死了。可等他们吃饱喝足无所事事地走出来走到街上的时候,心里又在喊:你狗娘养的,越喝越闷。其实二踢脚就是两声叹息。
“你总是讲粗口”陈妙姗说孟浪。
“我也有病”孟浪说,“我除了闷、无聊、易怒、经常神经兮兮或者失神之外,还经常投机倒把”
“偷”
“对”孟浪补充道,她笑笑。
“给你讲个事儿”
她竖起耳朵来。“据说重庆,当然只是据说啊,据说重庆有很多女孩儿出来卖,有时候不小心会被警察抓,当然了,这其中有些女孩儿实际上只是坐台陪酒陪笑的,她们有的甚至还是处女。可你知道么她们在局子里一旦被法医检查出是处女,马上就会被捅破”
“哎”她突然打断孟浪,“你对处女怎么看在乎吗”
“无所谓”
第一次给了金箍棒
更新时间:201071415:56:25字数:3153
44第一次给了金箍棒
喝了点儿酒,孟浪又开始口无遮拦,“我以前总觉得性跟感情是两回事,所以总认为女人不该把处女当成一种资本。可现在不这么想了。很多人都在乎这个,尤其是中国男人。所以,有一段时间我特怕不小心碰坏了人家女孩儿的那个膜,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是不牵扯感情,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现在呢”
“不知道也许还那样”孟浪喝一口洒。
“所以你才不碰我”她也学孟浪喝一口。
“这不一样”孟浪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我他妈真当你是我自己,不是开玩笑的”
“但我不是你”
“是不是,你说了不算,这得我说”
“哼你等着,你会后悔的”她愤愤不平地说。
“后悔什么”孟浪莫名其妙。
“如果我是处女你肯定不会碰我,对吧”她看着孟浪,眼睛一眨不眨。
“嗯”孟浪机械地点点头。
“你会后悔的”她又愤愤不平地重复一遍。
“你干吗”孟浪有些生气,“你他妈别跟我说这事儿,烦你别不成还要找人主动献身吧”
“谁让你不敢要呢第一次很耻辱吗你是不是做男人做出毛病来了”
“我他妈就是有病”孟浪有些愤怒,“别说是你,谁的第一次我都不要你的更不要”他有些急了。
孟浪在夜吟二踢脚的旁边找了间房子。依然是个两室。依然买了很多亚麻画布裱装墙面。
他得跟陈妙姗保持距离,孟浪想,大家相处的时间不长,而且他的心情还没完全稳定,现在谈感情有些不合时宜。
起初陈妙姗反对孟浪跟她分房。可见他态度坚决,也就没再坚持。
他们依旧天天闲着,没事儿就出去瞎逛。偶或,陈妙姗也会陪他出去画画。不过这样的次数不太多。在重庆,孟浪找不着更合适的感觉来充实他的思维。他觉得这个地方太安逸。安逸得让人有些不思进取。
孟浪一直没把刚来重庆那天在酒吧说过的话当回事儿。他更没想到陈妙姗竟会如此认真地让他如此难堪。
那是一个闷热的夜晚。
孟浪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下床,紧接着听到了陈妙姗嘤嘤的哭声。他开门,陈妙姗赤身裸体地站在他的门前。
孟浪没来得及细看,他避开她的颈部以下,刚想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突然,她的小手一挥,几滴猩红的液体旋即窜到墙上。孟浪低头一看,她手里正攥着他的如意金箍棒。他最心爱的画笔。
画笔的尾端,红红的。
“怎么了”孟浪问。
“”她没说话。
“到底怎么了”孟浪摇晃着她的肩膀,大声问道。
“我把自己给捅了”她有气无力地说。
“啊”孟浪赶紧退后,他极力想要避开女人的敏感部位,可他发现他不能,他必须看那儿,他必须顺着她的大腿找到血流的源泉处。
“啪”画笔掉到地上,陈妙姗软软地倒过来,孟浪一把搀住。他把陈妙姗抱到床上。拿过一条干净的毛巾,用开水烫烫,然后让她擦拭血迹。陈妙姗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没办法,孟浪只好硬着头皮亲自上阵。妈的,他竭力按捺住心头的复杂情绪,轻轻分开她的双腿,低头小心翼翼地为她清洁。
孟浪想他当时一定紧张到了极点,他心跳得很快。
擦到耻处的时候,他狠下了决心,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擦了下去。尽管他并无意触动她的心弦,但他还是感觉到了来自手臂的悸动。她轻颤一下,直颤得他心泉摇晃,内心顿时涌来一股强烈的痛感。
“我不是处女了”她张口说话,她的嘴唇绛紫,“我把第一次献给了自己,也献给了你的画笔,你的如意金箍棒”她说。
“你真傻”
“我还是你的”她的嘴角洋溢着微微笑意,“我不想让你当我是你自己,你会拒绝我吗”她问。
“不会”孟浪俯身抱住她的身体,“你是我的唯一”
一颗滚烫的露珠泅出眼眶,孟浪知道,那是一颗圣洁的心跳,它因一个女孩儿奔流不息的爱情的信仰,拥有了整个世界的生命
她是他的天使。
如果生活是黑暗的,他将在地狱迎接他们的幸福。
孟浪拆了墙上那几张被她的血迹溅红的画布,收好,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