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冷笑着,这种窝囊废才懒得去理他,将目光投下卫路,道:“卫公子,你还有出价的机会。”
卫路阴沉的着脸,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恨声道:“算你狠我们走”说着,领着张公子和侯公子扬长而去。
一幕好戏终于算是落幕了,围观的人群发出唏嘘的叹息声,议论着,逐渐走散了。
刘泽将那张一千两的钱票交在了那少女的手中,道:“姑娘,收好了,快去安葬你爹爹吧。”
那少女一愣,她这辈子也恐怕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懦懦地道:“公子,太多了,奴家只要十两足矣。”
刘泽道:“姑娘,你收下吧,这些钱除了安葬你父亲和偿还债务之外,还可以置些田产,不知姑娘还有亲戚可以投奔吗”那少女一愣,刘泽的弦外之音是让她自谋生路,根本就没有带她走的意思,白白地给她这么多钱,居然不要她,那少女无论如何是想不通的。
她缓缓地摇摇头道:“这个世上除了爹爹之外,我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亲人了,否则也不会沦落到卖身葬父的地步,公子的这份恩情比天还高,奴家愿终身服侍公子,为奴为婢,以报大恩。”
刘泽可是要去幽州打黄巾,兵荒马乱血雨腥风的,带这么个小姑娘根本就没可能,方才若不是看不惯卫路等这般恶少的的龉龊行径才懒得趟这浑水。他道:“姑娘,在下此去之地凶险万分,姑娘乃娇弱女子,恐怕恕为不便。”
那少女幽幽地道:“公子是不是担心家里的八位娘子不许”
“八位娘子”刘泽一怔,这才想到刚才和卫路所言什么娶回家做九姨太云云,本来是戏诌之言,想不到她却当真了,不禁苦笑一声。
张飞哈哈大笑道:“姑娘别听他胡说,他现在还是光棍一条,哪来的八位娘子,呵呵。”
那少女满脸飞红,低声道:“原来如此,奴家说错话了。”
刘泽道:“实不相瞒,在下三人正欲前往幽州平定黄巾之乱,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姑娘若是前去,恐伤了性命,不如留在洛阳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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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红儿身世
那少女扑通一声,给刘泽跪下了,悲戚道:“奴家此身已属公子,求公子带奴家离开洛阳,虽死无悔。”
刘泽很奇怪,这少女本来卖身葬父是为了求财,刘泽给了她一百倍的黄金,按理说她应该高兴才是。这一千两黄金对小户人家而言已经是几辈子的积蓄了,省着点花一辈子也是衣食无忧,比之外面的兵荒马乱,此时的洛阳可以说安全的很。但这少女似乎迫不及待地要离开洛阳,就算外面的世界再凶险也义无反顾,似乎是别有隐情,难不成与那姓卫的有关
刘泽将她扶起来,试探地问道:“姑娘想离开洛阳,莫不是因为那河东卫家的那个卫路”
那少女缓缓地点点头,沉重地道:“奴家本姓任,小名唤作红儿,五原人氏,与我父流落在洛阳街头,在酒肆客栈唱些小曲卖艺为生,日子过得艰辛,倒也聊可度日。那一日,奴家在鸿福楼卖唱,正巧被那卫家公子瞧见了,百般挑戏,说是要纳奴家为妾,奴家虽是优伶,但也是卖艺不卖身,所以抵死不从,那卫公子勃然大怒,便要作强。我父上前与之理论,却被其一脚踢中心窝,打翻在地,当时便不醒人事。那卫家公子见闹出人命,只能是悻悻离去。我父后被送到医馆救治,算是暂时保得了性命,但也欠上了不少债务,这也是奴家非要十两黄金卖身钱的缘故。”
刘泽闻之,怒火中烧,想不到这个卫路竟然是贪图红儿的美色使出如此下流之手段,怪不得方才不依不饶得非要出高价买她,也难怪红儿一看见他畏之如蛇蝎,敢情还有这段缘由。不过刘泽还有一事未明,问道:“既然令尊已然得到救治,为何还会身遭不测”
红儿泪水盈盈地道:“家父虽然身子羸弱,但经过医馆先生救治,性命已是无碍,只是伤及心肺,咳血不止,奴家求得一专治咳血之症的方子,在药店买了几付药回去给家父煎服了,谁料到半夜家父腹痛如绞,竟然就就撒手而去,呜呜”
刘泽心中已是明了个大概,任老爹的离奇暴毙,多半与那卫路脱不了干系。想必那卫路在酒楼未曾得手,贼心不死,于是在红儿的药里面暗作手脚,作掉了任老爹,将任红儿逼到了卖身葬父的地步,手段之阴险残忍至极,令人发指。只是后来因为有刘泽的出头,才让他的阴谋未曾得逞。不过如此说来,红儿在洛阳的确无法立足,卫路一计不成,必会再施一计,红儿一个孤身弱女子,又如何能斗得过家世显赫的卫家公子。
可如何安置红儿呢带她去幽州恐怕不太现实,毕竟自己要打仗,根本就分不出身来照顾。刘泽左思又想,忽然想到了芒砀山,此时天下大乱,芒砀山有赵云等人守卫,可谓是世外桃源,把她送到芒砀山再好不过了。不过现在他急着赶路,不可能分出时间来去芒砀山,看来只能带她先到凤凰谷,再派人护送她去芒砀山。
主意思定,刘泽对她道:“红儿姑娘,那你就收拾一下吧,我会护送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红儿喜不自胜,又跪下来给刘泽叩首谢恩,搞得刘泽直皱眉头。但如何安葬任老爹却成了刘泽的最大的难题,他急于赶路,自然不能等红儿将她父亲妥善安葬了再走,但这些事情如果假他人之手恐又办得不尽心。刘泽想了想,便让关羽回去传周仓到这儿来,让他带人将任老爹好好安葬。汇通天下距这儿并不太远,关羽飞马赶了回去。
红儿返回客栈,想将拖欠店主的房钱和药费全给结清了,再换了一身衣服,马上就要和刘泽上路了,再穿着孝服可就不妥当了。
那店家接过红儿手里的一千两钱票时,手不禁哆嗦起来了,脸都绿了,这一千两黄金足可以买下他这样的店铺好几家了,忙将钱票退还回去,连说找不开并称房租几个小钱何足挂齿。
看着他那滑稽样,刘泽不禁会心一笑,马克吐温的主人公拿着的一张百万英镑的钞票的情形倒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店家口中的那几个何足挂齿的小钱已将红儿逼到了卖身的地步,真是个绝妙的讽刺。刘泽掏出点散碎黄金与店主,把账结清了,再回头时,红儿已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出来了。
只见她穿了件罗白色的衣裙,虽是布衣荆钗,未施粉黛,却是明艳动人,有一种绝世出尘的美,刘泽不禁都看痴了。蔡琰的姿色堪称是倾城绝代,而红儿的芳容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不同的蔡琰端庄秀丽,雍容大气,而红儿却是另一种的美,小家碧玉,千娇百媚。红儿看着刘泽直钩钩地盯着她,脸上不由泛一丝嫣红,娇羞地道:“公子”
刘泽的思绪登时便回来了,不禁苦笑一声,曾经沧海难为水,现在的他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