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凌策接过它时一脸不可置信。
祁子州眼神里带着决然:“没错,你打伤我,然后挟持我逃走,我拼死拦着你导致差点流产,而你拼劲全力只为了回到秦越身边。虽然锋一定会勃然大怒,但他会再一次为自己付出的心血惋惜并且后悔,我倒要看看你几次反抗,他还会不会认为自己的付出值得。”到时锋的希望全部落空,自己的这一胎就出现得恰到好处了。虎毒不食子,他相信锋一定会原谅他的,看在孩子的份上,一定。
凌策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祁子州,觉得他的逻辑近乎死胡同,简直天真到丧心病狂的程度。
祁子州全身都在期盼中剧烈颤抖,明明瘦的一张俏丽的脸都脱像了。幸好他战栗了片刻随即回过神,走近凌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话。
凌策默默记住他的话,握紧了匕首。
门外的两个心腹没有丝毫松懈地看守着,以他们敏感的神经,渐渐察觉到祁子州进去查探那个被的男人未免有些久了。
两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个正准备去看看情况,突然从那间屋子里,传来了刺耳的尖叫声,如同危机的号角声划破了夜空。
不妙
二人一丝犹豫都没,立即往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然而没跑几步,只见一抹森寒的光在眼前忽然闪动。
锋利的匕首,正死死抵着他们的祁先生。
“祁先生”二人惊呼一声,举枪对上。
然而他们迟迟不敢扣下,因为他们看到了,挟持祁先生的正是那个被老大绑来的怀孕的男人。
这身怀六甲的男人脚步跟猫一样轻巧,细白的手臂却一点都不含糊,听到他们的呼叫,瞬间刀尖往回压了压,已紧紧贴上了祁子州脖颈上的皮肤,隐隐渗血。
“不许过来,”凌策吐出几个字,用力桎梏身前的祁子州,狠戾地警告道,“否则我杀了他”
二人相视一眼,又看向瘦小的祁子州,完全不明白他怎么会栽在一个孕夫手上,手上的枪始终不肯放下,也并未挪动。
凌策见他们无动作,心里着急,又压进几分,祁子州冷汗直流,喊道:“你们这两个废物,让开点,想要我死吗”
那二人总算有了反应,却是冷硬道:“祁先生固然重要,但司徒先生说了,这个男人我们决不能放行”
凌策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感情自己现在真的杀了祁子州,他们为了复命也在所不惜身前的祁子州全身剧烈的抖了抖,不知道是被打击的,还是被气的。
凌策眼珠一转,冷笑道:“是吗如果我告诉你们祁先生也怀孕了呢孩子还是司徒锋的,你说现在是谁比较重要”
二人大吃一惊,目光投向了祁子州,由于被桎梏,他的脑袋不能随便移动,却还是咬紧了牙关,几不可闻地点了一下头。
这下子更加麻烦了,他们左右忌惮,既不敢伤害凌策,更害怕祁子州也有了闪失。他们也只有两个人而已,越发堵不住路口,只能紧紧跟着,企图用时间拖到凌策力竭为止。这怀孕的男人平日体质差、无力、嗜睡的表现都看在眼里,所以他们一开始并不十分担心,一边小心地移动着寻找机会夺刀,一边希望祁子州能够恢复身手,自己脱逃。
凌策冷笑一声,自己早年就是高级混混,哪怕他现在的水平因为怀孕打了折扣,却也不是这俩人能随便下手的。
双方坚持了快十分钟,凌策首先感到了疲惫,再继续僵持,恐怕破绽更多,那就不好逃了。二人从他苍白的脸色已经判断出他的体力确实被消耗得厉害,心里刚涌起松懈和得意,只听他冷哼一声,刀尖突然大幅度下压,祁子州的脖子瞬间鲜血直流。
“祁先生”两人大吃一惊,纷纷后退,凌策趁机挟持着一脸惨白的祁子州快步移动,跑进唯一的车子里,钥匙正好就被祁子州带在身上,于是飞快地启动车子跑了出去,远远把那俩人甩在了后头。
那两人回过神来,连忙致电司徒锋。
司徒锋阴沉地听完,倒也不算意外,凌策装孙子了这么多天才发作,已经让他够吃惊了,只是祁子州
“废物,给我追”
凌策开车载着祁子州跑了几公里,敏锐感觉到自己依然被跟着,有车轮印在怎么也甩不掉那尾巴。虽然现在已经几近精疲力尽,却还是决定弃车而逃。
他不知道这里还是不是夏威夷的地界,甚至认不得路,但只要有人,他就能联系上秦越了
祁子州跟着他下了车。从上车开始他就一直沉默着,仿佛是在考量这回行动,处于后悔与否的边缘上。毕竟是敌人,走在前面凌策还悄悄留了一分心。他们一句话都不说,既是各怀心思,更怕声音引来追捕者的注意。以凌策敏感的神经察觉到尾巴越来越近,不敢有丝毫松懈。
走到离弃车点五六公里处,两人终于看到远处有房子美国地广人稀,就算是平民房子也多,他们无法确定是否有人,但至少可以掩人耳目,一旦有人在,那么就能联系上了
凌策的心悸动到了一个极点,终于放松手中的匕首刚才跑路时,俩人以防被突然袭击,一直维持着挟持的姿势,祁子州的伤势不过皮肉伤,并不致命。
“我们分道扬镳吧,我会遵守承诺让秦越放过”
话未说完生生遏止,祁子州在他放下匕首瞬间,嘴角浮现出一个阴毒的笑,一改刚才奄奄一息的病态,夺过匕首对准凌策的腹部狠疠刺了下去
“唔”痛苦的闷哼。
匕首收回,却染了血。
“你”凌策吃痛地捂住伤口伤在侧腹,近五分的长度,不算深,但让他全身冷汗直流。腹中的宝宝们感受到突遭的变故,开始不安分地踢动,连肉眼都能看得出来。凌策早留有戒心却想不到他会突兀出手,尽管祁子州是不可不扣的战五渣,但他受到臃肿身形的限制还是被划伤了腹部。
祁子州目光放在那圆滚的腹部,心道就是这该死的肚子,让锋这么惦记着。他双眼嫉妒得发红,颤抖地握着刀柄,一步步逼近,嘴上冷笑道:“本来是打算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