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剑锋直接对上天道的拐杖,扶苏不知何时已经抽出剑了,简直于无形之中,以最快的速度在天道的背后刺过去,天道扬起另一个拐杖,对上扶苏的剑锋,剑锋对杖尖,扶苏与冷简直是一条直线,两人同时施加的压迫让天道有一些动容。
天道收起拐杖,一脚踢向冷,在地上移动了一个位置,冷一闪,直接与扶苏擦肩而过,如果不是剑收得足够快,说不定两人会把剑插入对方的胸膛里。
天道侧身似幽灵一样直接飞到亭榭的顶端,扶苏与冷也一前一后的登上了亭榭,三人形成三足鼎立的形式。
天道开口大笑:“这就是所谓的君子礼仪,满口仁义道德,却是以多欺少”
“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阁下以多欺少的时候,怎么不说呢”扶苏剑锋一闪,却无半点寒光。人是淡淡的,就连剑也是淡淡的。
冷是一个木头人,一般不轻易开口,作为一个赤忱的将军,他也很少说话。
一个不爱说话,一个不说废话,这两人难怪是一个喜欢在地上,一个喜欢在屋檐上。
冷刚毅的脸上视察到些许不对劲,直接掀起屋檐,层层的砖瓦掀起一大片朝着天道飞去,天道侧身躲开,屋檐下面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大堆黑衣人,支撑亭榭的柱子已经已经被砍断,刀戟凌凌,让日月为之寒冷。
扶苏与冷跳到栏杆处,站在栏杆的支撑处,寒风凌烈,长袍在风中飞舞,摆开绝美的弧度,犹如天人。
于此同时,那亭榭轰然倒塌,顿时尘埃四起。
该死的天道,又想来这招,当初不惜用自己培养出来的杀手拖住冷,自己则是与扶苏一对一,如今却是故技重施。
天道站在那黑衣人中央,一脸的得意。他怎么会输呢他知道棋子该怎么用,有些该丢的必须丢,可是扶苏什么也不懂,他不懂得怎么去赢棋局,但是他却懂的怎样走棋。
黑衣人的弯刀齐刷刷的落下,那是用来割人肉的,刀一开鞘,如不沾染半点血,回封之时,将会割破他们自己的咽喉。
湮儿没事也来凑热闹,手里的长鞭握得很紧,巫主拿湮儿的命与天道的命联系在一起,就是不想让天道伤了湮儿,可是这丫头不知死活,当真以为自己是不死身吗
巫主只是让湮儿静观其变,不要乱了扶苏的阵脚,可把湮儿给急坏了。
天道微微的摇头,那些人一个个热衷赴死一样,前赴后继,不一会儿桥走廊已经被他们的尸体给填满,黑压压的一片,与夜色融为一体。
剩下的黑衣人,看着黑压压的尸体,如同蝼蚁一般,就望而却步。
“没用的废物。”天道一声大喝,,就用拐杖将他们丢上去,那黑衣人只能惊恐的睁着双眼看着剑刺向自己的身体,那皮肉裂开的声音之后就是尸体坠地所发出沉闷的响声。
两个接两个黑衣人被扔上前去,尸体将桥廊都给填满,天道看到最后还剩下两人,就继续推向前去,扶苏与冷的剑毫不犹豫的插入那两人的身体里,可是始料未及的是,尸体倒下后,天道在黑衣人尸体背后,双掌击向前去,将冷与扶苏击落在地。
湮儿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就看到他们两人嘴角挂着殷红的血。
“兵不厌诈。”天道微微一笑,周围迅速出来一大批黑衣人,秦宫士兵只有几十人,如何应对这几千人呢
一个个惊慌,却还在等待着扶苏的命令,如今的形式他们也知道,确确实实是死路一条。
“如今看来,是你输了。”天道居高临下看着扶苏,冷扶起扶苏,并且他自己也伤得不轻。
“你想怎样”扶苏淡淡的问着。
“我说过,你不归顺我,那就让你求生求死两难全。”天道微微一动,毛绒闪耀在天底下,映在天边,遥远而诡异。
“所以呢”扶苏问着。
“你如果肯为你的士兵给我下跪,我就放过他们。不动他们一分一毫。”天道刁难着,他非常喜欢看着一个不可一世的人对他臣服,那就证明着他威严不可侵犯。
冷愤怒的看着天道,“公子”
还没喊出来,扶苏就已经跪下来了,没有卑微,反而更多的是怜悯,“放了所有人”
冷想不通为何国家的尊严就这样丧失了呢背后的士兵也一个个的跪下,冷却把身子挺得更直了,他所接受的是国家的威严高于一切,如今一朝的皇太子居然跪在别人的脚下,那是讽刺。
湮儿不可置信的看着扶苏,她知道他不喜欢杀戮,可是一朝的皇太子下跪,跪的却不是自己的君王,那该是多大的耻辱啊或许他会因此成为秦朝的罪人,就仅仅为了几十条人命在统治者的眼里,人命就如同蝼蚁,区区几十条人命能与一个王朝的尊严相比吗
天道更加得意的笑笑,“你的尊严原来什么也不值啊”
冷按着剑,用尽自己的全力,朝着士兵们刺去,他曾是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军,他只知道千军万马抵不上国家的荣誉,只是如今就为了十几条人命,国家的尊严一度丧失。那么唯独可以做的,就是把国家的尊严给找回来,所以他只能杀了这些所谓的子民。
冷的热忱是蒙恬传承给他的,他之所以愿意留在扶苏的身边,只是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他宽厚仁义早已美名相传,只想不到原来只是一个懦夫,一个害怕死亡与杀戮的胆小鬼。
士兵们没有不甘,一个接一个倒在冷的剑下。从容赴死,
扶苏拦住冷,握住快要落下去的剑,浓烈的血液顺着指缝往下流,“你干什么”,一声轻喝。
“我在雪耻。”冷对上扶苏的眸子。放开剑,径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