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勋看赵瑜的目光骤然一变。
感觉到沈勋目光的变化,赵瑜心满意足吁出一口气,“哥哥,你我一家人,我不和哥哥说两家话,齐焕丧心病狂劫持走了父皇,我虽然派人竭力去查,但是,哥哥应该能想到极有可能出现的后果。”
沈勋的心跳,猛地一抽。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赵瑜果然说得出口。
“真的是齐焕劫持了陛下”沈勋盯着赵瑜的眼睛问道。
赵瑜满目澄澈,回视沈勋,“不然呢难不成哥哥以为是我暗中捣鬼若真是这样,我作为沈慕的妻子,我若以下犯上大不敬,那整个沈家怕是也没有什么好日子了。”
“哥哥还是不要怀疑我的好,就算是为了沈家,哥哥不相信谁,也该相信我的。”赵瑜似笑非笑,看着沈勋说道。
沈勋心头发闷,只觉有什么梗在那里一样。
这个赵瑜,从前的苏瑜他替皇上办事,常年在外,对她还真是一点不了解。
不过,上次在赵铎设下的酒宴上,看得出,这不是个省油的灯。
从见到赵瑜到现在,赵瑜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向他传递一个讯号,这个讯号有两个意思,第一个意思,赵瑜不相信他的话,但是相信他作为沈家人的这个身份,第二个意思,赵瑜告诉他,要他安于现状。
安于现状
现状是什么,现状就是赵瑜此刻坐在御书房的侧厅,代替皇上处理政务。
现状就是,眼下齐家军被处置,满朝上下,兵权最重的,就是威远将军府。
所以
第四百九十八章盼望
沈勋微滞的心跳,重重一颤,肃穆看向赵瑜,“公主殿下,你要做什么”
赵瑜莞尔,满面风轻云淡,捡起一直狼毫湖笔,把玩一瞬,道:“不论我做什么,早在之前,沈慕就说,他永远支持我,而他这句话,也得到了沈老将军的认可。所以哥哥,我们是一家人,对吗”
沈勋只觉得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呼吸不由加快。
赵瑜却是笑道:“哥哥手中掌握着父皇交付与你的朝廷水军,如此一来,水陆两军,都是我沈家的。”
沈勋一震。“你知道”
赵瑜微笑,“当然知道,我是父皇最信任的公主。”
沈勋嘴角又颤了颤最信任,说你是皇上最厌恶的公主还差不多的。
当然,作为一家人,沈勋这句话,也就是在心头一过。
这个只有皇上和他们兄弟二人知道的秘密,连父亲沈晋中都不知道的事,现在赵瑜知道了且先不去想赵瑜是怎么知道的,因为就算是想,也是白想。
如果皇上回不来,赵瑜暂理朝政,加上沈家的势力,足够帮助赵瑜在后宫选一个合适的皇子登基,这天下,就隐约成了沈家的天下。
如果皇上回来倘若当真是赵瑜从中动了手脚,沈家被赵瑜连累,不得好死
或者,赵瑜没有从中作梗,当真是齐焕作恶,那么一切恢复原样。
相较而言,似乎第一种更令人心动。
并且,齐焕既然是劫持了陛下,怎么能让他全全乎乎的回来呢
所以,就更是第一种令人心动了
“公主想要做什么”沈勋抿了抿嘴唇,问赵瑜,眼波有些灼灼。
赵瑜气定神闲道:“哥哥手中掌握着水军,这个秘密,全朝上下无人知晓,我想让哥哥帮我查件事。”
“什么事”
“哥哥帮我查查,近些日子,从云南走航运出来的所有船只,如果有异常的,哥哥帮我扣押了,但是,不要泄露了身份。可是能做到”
沈勋思忖一瞬,“做到自然是没有问题,只是,你查云南的船只做什么”
赵瑜笑道:“齐家是靠水军起家,齐焕劫持了父皇,极有可能去找齐家残余部队汇合,现在全国范围内通缉他们,他们走航运最是安全。”
沈勋一头雾水,“可是,为什么要查从云南出来的船”
赵瑜抿唇一笑,“这个原因,我现在还不能告诉哥哥,等找到父皇下落再告诉。”
当然不能说了。
查从云南出来的船,是为了追踪那些人贩子,徽帮虽然在做,三叔也在做,她也信得过徽帮,更信得过三叔,可是多一份力量总是好的。
而且她要让这批水军浮出水面。
没了齐家水军,朝廷总要有一个实力雄厚的水军来镇压那些想要伺机而动的人。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赵瑜不说,沈勋也不好再问,更何况,此举涉及到救皇上,沈勋一口应下,“好,我回去就立刻安排。”
赵瑜就笑道:“那哥哥走的时候,郊外那一千人马就一并带走吧,那么多人留在京都,免得惊扰百姓。”
沈勋
赵瑜连这个都知道
她还知道什么
“哥哥还有东西要交给禁军统领吧,我不耽误哥哥了。”赵瑜看过沈勋的满面表情,很是满意的道。
沈勋
告退离了御书房,京都猛烈的西北风掴在脸上,沈勋猛地清醒过来。
他进宫本是来探查皇上虚实的,现在,莫名其妙成了赵瑜的手下
应该是手下没错吧。
他领了赵瑜的任务,还说一定会做好。
这叫什么事
所以陛下到底在哪真的是被齐焕劫持了吗怎么他就那么不相信呢
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沈勋抬脚离宫。
沈勋走了,胡集进来,小心翼翼的问赵瑜,“公主殿下可还要去看望三爷和公子”
“当然要去,准备好了吗”
胡集点头,“都备好了,公主随时可以出发。”
“那现在就走吧。”
苏恪和苏彦住在柳树巷一桩二进出的院子里,一早得了消息,赵瑜要来,苏彦立在院子里翘首盼望。
“你快进来吧,要来迟早会来的,耽误了,定是遇上什么事了,到现在也没有通知说不来,按照瑜儿的性子,应该是事情处理完就来。”苏恪好笑的看着苏彦,道。
立在廊下,苏恪紧了紧身上的狐皮大氅。
这个冬天,格外冷的吓人,连他这个习武出生的,都觉得有点冷的受不住。
苏彦摇头,“屋里等和外面等一样,我还是在外面等吧,外面空气新鲜。”
苏恪摇头失笑,“你要是冻病了,你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