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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热闹安闲的部落终于丧失了镜花水月般的美好,兽人们无一例外地变成了野兽。唯一有能力解救他们的祭司却对此熟视无睹,只是拉着戚安朝神殿的方向走去,埃文的变化还没有停止,他不知为何地怒吼一声,无数的野兽便转而向戚安所在的方向跑去。

但是没有一个人如愿地触碰到了少年的衣角。似乎有着一层看不见的保护膜萦绕在了祭司和戚安对外周围,每当有着野兽兴奋地扑过来后,都会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挡在了外面。

埃文红着眼睛看着少年被祭司拉着离开,额头上青筋暴起。

“这座神殿之内有着一个阵法,可以抵挡那些东西的进入。”走到神殿之后,祭司的手松了一下。

他看到了戚安手腕处被自己按出来的红印,眼神蓦地变得一暗,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异色很快就被他压下了。他抬起了少年的手,温柔而含着歉意说,“抱歉,我刚才可能有些太着急,所以弄疼你了。”

他伸出指头轻柔地按了按,似是猛然想到了什么很绅士地就收回了手。

戚安抬眼看了看被挡在外面神殿外围密密麻麻的野兽,低声说,“这不怪你。”

安安,他这绝对是故意的,这点小伤他不是稍微地施展一点儿神力就可以治好了吗,他竟然还任由这些痕迹留在上面

我有那么娇弱吗戚安对系统的突然发飙有些无奈。

那是因为安安你还不懂这些家伙的心里的阴暗想法。

我知道。戚安的语气变得有些平淡。

不管这是什么,这也是我给予你的。

这是你身上独属于我的印记。

这能够让我兴奋,能让我激动,会使我不受控制地产生满足感。

你和我就这样以某种微妙的关系联系到了一起。

你和我啊。

戚安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红色,又看了看温和无异的祭司,眼眸深处不受控制地浮现了一丝复杂,随即很快就变成了一片雾色。

“这外面太乱了。”莫尔向神殿深处走去,“我们先进去吧。”

“嗯,那些族人们怎么办”戚安的手又颤了一下。

看着微微低着头的少年,莫尔的眼底的温柔褪去,浮现出了漠视一切的寒冷,但是他的声音还是很柔和,“我会想办法的。”

“那个”戚安迈开的脚步一顿,“埃文真的和邪神有关吗”

莫尔的嘴角不易察觉地一勾,“自然。”

“那”戚安似乎还准备说些什么。

“相信我,我会想办法,这里的一切都会变好的。”莫尔的语气里面一片坚定,“只是,你现在还需要待在神殿里面,我不想连你也受到伤害。”

“只有你待在里面,他们是进不来的。”莫尔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速突然降缓了一些,他好像从中联想到了什么。

戚安乖巧地点了点头,但是等待了晚上,他却发现这里面还有一个漏洞。

他们确实没有办法进来,却闯进了他的梦里。

他刚躺下,睡意还没有生起,就被拉到了梦里。

在黑暗里,早上那些变成族人的野兽们环顾在他的周围,在一道道疯狂的目光中,戚安看到了位于正中央的埃文。

第42章梦里的世界完

埃文的模样和之前相比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在右眼角处出现了一道红纹,这种可能象征着某种含义的红纹一直延到了下巴。

埃文的长相变得有些邪魅,而且他的气质也发生了转变,如果说之前他还有着兽人的淳朴和豪迈,现在就只剩下了阴冷。

他似乎一瞬间成长了很多,眼神里的情感全部褪去,只有一片漠然,让人很难从眼神中看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戚安眼神眯了眯,扮好被吓了一跳的样子,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周围。

这个梦境十分的昏暗,除去近在眼前的埃文和野兽,戚安还能看到远处地面上密布的花朵。这种花很美,黑色与白色的花相互缠绕,妖艳的黑花隐没于黑暗之中,就像是一片黑色的海洋,在慢慢地吞没着其中稀稀疏疏的白花。

和黑花比起来,它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而且可能是因为没有阳光,这些白花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枝干弯曲,不似雕饰般挺直。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埃文走到了戚安的身前,用和平常一样的语气说话,完全没有了刚刚的疯狂和阴暗,就和戚安记忆中阳光的少年一样。

可是在他说话的那一刻起,周围的野兽们眼睛却变成了竖瞳的样子,它们的眼珠子死死地看着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少年,像是在看什么珍宝,皮毛立起,让人可以清晰地看得到它们身上极具爆发力的肌肉。

埃文希望自己可以给他一个理由。

戚安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微低着头,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地面。让埃文只能看得到他露出来的发旋。

他不想再看见自己吗

以前是因为羞涩,现在是因为害怕。

不对,都是假的。

埃文无焦距的眼神里露出了自嘲,他看着戚安在黑暗中的单薄身影,眼神蓦地一暗。

和周围的野兽们对比起来,戚安的身形显得更纤细了,而且他已经完全没有了退路,没有一个人可能违背自己而去帮助他,所以,他只能待在原地,局促地一动都不敢动,来迎接着自己对他的审判。

红纹的颜色愈来愈深,埃文轻轻地朝着戚安的方向走去,他刻意放缓了脚步,优雅至极地慢慢走了过去,即使知道这可能对于对方来说是个煎熬。

果然,对方的身影开始颤抖,就像是寒风之中瑟瑟发抖的树木,他似乎想要往后退去,却被虎视眈眈的野兽逼的无法动弹,无助地等待着自己走过去。

埃文拉起了对方颤抖着的手,然后似是而非地问,“内心和表面不相符的人是不是很遭人厌恶”

对方的手颤抖地更加厉害了,泛着些青色的手如同处在寒冬,埃文笑了笑,用另外一只手轻拍了拍他的脸颊,然后轻柔地抚摸了一下,“怎么了吗,我只是想给你讲个故事。”

说罢,他就不由分说地拉着戚安走到了外围。他第一次用的劲很大,把戚安拽的踉跄了一步,然后很快就放柔了力道。

等到埃文意识道自己本能般的动作后,眼神又暗了几分,“你觉得这花漂亮吗”

回应他的是戚安过了很久才发出的轻嗯声。

“这花,很奇怪,明明是两朵却就这样紧密的缠绕在了一起。”埃文没有松开戚安的手,只是蹲了下去,随手摘了一朵,“它们都在厌恶着对方的存在,恨不得对方消失,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还是勉强维持住了表面的和谐,谁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奇怪的是,这朵黑花棋差一着,被白花给暗算了。”

“真的很奇怪,白色是纯洁,黑色是阴暗,但是最先下手的却是这朵白花,它以纯良看似圣洁的外表欺骗了黑花,在黑花卸下了防备之心后,就设下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