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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生录 未晏斋 5207 字 2019-04-24

作者有话要说:1路程约略,八百里加急的实际速度没有日行八百那么快,据估算在40迈左右,不过如果日夜兼程,可以达到标准。所以时间也约略。

2原文:“以朕初意,准噶尔危乱之余,甫经安定,若屯驻大兵,恐多惊扰,是以但命伊等驻扎办事,兵少力弱,为贼所困,非失守封疆可比。伊等或相机脱出,或忍死以待大兵,方为大臣举止,若谓事势至此,惟以一身殉之,则所见反小类。鄂容安素称读书人,汉苏武为匈奴拘系十九年,全节而归,阿睦尔撒纳固不足比匈奴,我大清又岂汉时可比,自当爱惜此身,以图后效。恐伊等以失守罹罪,不识大义,遽尔轻生。”给大致翻译了,不准确请见谅,看个意思,毕竟古文瞧着别扭。

3各位,我之前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啊啊啊赶紧上来撒个娇,顺便让女主也与我同甘共苦一下。

、素笺片纸惹新祸

福晋拗不过萨楚日勒的纠缠,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过了几日还是把玉佛交给了他,重新换回了紫檀的佛像,对着儿子敲着脑门道:“我如今年纪大了,怎么就是想不起来这尊佛只记得是你大婚前就有了的,不过是怎么个来由却记不得了还得慢慢翻开以前进出帐目的流水才是。”

英祥劝母亲道:“左不过一件玩器。记不得也就算了。咱们家又不比权臣,断没有东西是贿赂赃物的可能。”他接过母亲包好的佛像,忍不住好奇细细打量:这是上等和田白玉,因为不光洁白,而且有油润的光泽,被称为“羊脂白玉”,是和田玉里的极品。五六寸高的玩器已属于和田玉中的大件,雕得又精,按着行市的价格,只怕要值四五千两银子。

送到萨楚日勒的花厅,萨楚日勒便找理由把儿子支开了。他摩挲着这玉佛,叹息着对管家道:“这样的好东西毁掉真是舍不得”

管家道:“就如那时乌姨娘一样,没有断腕的勇气,岂能止住剧烈的蛇毒弄碎了,还能做成若干小件,也不算完全埋没了。”

萨楚日勒对着光看着玉佛的光泽,叹道:“做成小件不过是玉佩、扳指、手串之流了,加起来也值不到现在的价格。说实话,钱是小事,这样的宝贝糟蹋掉,要给天火劈的还是偷偷寻个去处,或典当、或转手,不仅得财多些,也免得暴殄天物。”管家还待再劝,萨楚日勒却似心意已决一般挥挥手道:“就这样吧你也想得太多了虽说要和阿睦尔撒纳撇清关系,也未必发作在这些小物上我们瞧着害怕,人家还不知怎么回事呢你看青滚札布,哼哼,和阿睦尔撒纳穿一条裤子的,皇上还当他忠臣,大大嘉奖一番,又赠了郡王衔,还把征服乌梁海和扎哈沁1的事儿交给他,青滚札布他骑在墙头,左右逢源,两头都大捞一笔,还做尽了好人。就这算计,你以为皇上是神仙”

管家见劝不过他,也没有法子,只好照办。

英祥离开萨楚日勒的书房,寻思了一下,因为准备晚来去浅晖院过夜,决定还是先去公主府应卯,打个招呼。进了正房,入鼻就是水果的清香,倒也别有风味。进门见冰儿正在漱口,过去关心地问道:“怎么,又吐了”见她瘦了不少,也有些心疼,亲自在丫鬟手中拿了热手巾,见她漱完口,便亲自为她擦脸。冰儿自然也有些感动,感激地一笑,找着家常话说道:“你这一阵不太忙”

英祥坐在她身边,点头道:“刚过完年,除了兵部吏部事情堆积得多些,其他都是闲的。我现在跑武英殿和翰林院,几乎连应卯的人都瞧不见几个。我过于热心了,岂不是叫其他人不自在所以也回来躲闲。家里也有些旧藏书,我先看起来,到时候号召天下士子们捐书,我也好择取一些,起个带头的作用。”说着,见苇儿端来一碗热奶,问:“调了糖没有”见她点头,才接过来放在冰儿手边:“加些糖,不光吃起来口感好些,也不容易头晕。你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去。”

冰儿想了想道:“这几日已经好得多了,似乎略微有了些胃口。饭食吃不下,不过倒想核桃酪吃。”

英祥笑道:“这容易也不是什么高贵东西。秋水做这些点心最为用心,上回帮我做杏酪,那杏仁,剥得一点皮都不见。我让她帮你做去。”见冰儿撇了嘴,似乎要拒绝,叹气笑道:“你何苦来妾已经纳了,名分已经定了,叫她伺候你一回你也包容不来她还敢害你不成”

冰儿道:“跟你说实话,她做的东西,我看都不想看。你说我气量窄也好,好妒忌也好,我自己也没办法自己。核桃酪我叫身边丫鬟做就是,你也不必费心了。”

英祥只好道:“那好吧。我叫小豆子他们去打听打听,现在刚刚开市,哪里有新下来的新核桃,给你多买些。”抬头见太阳西斜,歉意道:“今晚上我要去找本以前买的宋版书,估摸着还在浅晖院书房里藏着,就不宿在这里了,好不好”

冰儿翻翻眼睛道:“你爱睡哪儿睡哪儿”

英祥怕见她这副样子,勉强笑了笑,吩咐伺候的人用心侍奉,接着对冰儿道:“我就去她那儿一天,明天还到你这里来。”

这一年过年早,快出正月了,还没有过六九,仍是天寒地冻的。英祥回到浅晖院,只见院子里那株樱花仍是光秃秃的纸条,芭蕉也没有叶子,院子当中摆放的太湖石上还留着前几天的积雪,颇显得萧条。进了自己的屋子,倒是一阵暖意,沉香味和着屋子里的水仙、梅花的清香,甘洌中带着凝重,让人周身舒泰。

见英祥的身影,蓝秋水不由浮起笑来,张罗着为他解开外头大衣裳,又唤玉妞泡茶、拿点心,笑吟吟问道:“今天晚点喝点热粥吧我特为到大厨房要了一只鸭,拆了鸭架子熬的鸭粥,其余的唤人做了炉鸭烧饼,多多地撒了芝麻,香得那几个小丫头都流哈喇子。”

英祥看着蓝秋水虽然在笑,但是神色憔悴,瘦了好大一圈的可怜样子,心里十分不忍,想起平日劝解的话说了无数,她总是默默地听,含着泪点头应和,可任谁都看得出来,心里那块郁结是没那么容易解开的:自己被暗算丢了腹中孩子,正妻那里却得知有了身子,她对英祥的甜言蜜语、信誓旦旦不由就有了不信任可不信任又怎么样她地位低下,至今只是一个姨娘;她孤独万分,除了丈夫没有一个交心贴心的人;她也一样被三从四德桎梏着,“妒忌”是足以出妻的大罪。

英祥不知说什么才好,默默地握握她的手,温语道:“你太用心了其实你这么劳累自己,我是心疼你的。”蓝秋水不由眼含泪光,移开目光道:“有些事情做,就不想那个孩子了。”“你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这句话劝完,英祥自己也觉得心里难过,好在突然想起找书的事情,倒是换个心思排解烦忧的法子。因不忍瘦成那样的蓝秋水劳动,英祥便自己到书架上翻找。

记得那书以前看过,不知何由放在书架的深处,当英祥欣喜地终于把书翻出来,打开函套,书页里飘飘悠悠落下一张纸片来。

“咦,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