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有必要这么累的,你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你父亲与我知道你聪明,知道你有能力,这边够了,若是做的太多,反倒会让人心有疑虑,甚至会堤防着,规避着,办事也会再三考量”
寂静的夜里,长孙温柔的声音轻轻想起,事实上这些事情李承乾也明白。他的干练,他的能力,应该尽可能的隐藏下去,李二终归个皇帝,即便是在疼爱他又能怎样人对未知的事情总是充满恐惧的,李二也会如此,当李承乾的作为超出李二所能掌控的时候。
李承乾的处境会很危险。
此时听完长孙的话,摸了摸手中的白玉棋子,片刻之后,才将棋子下在棋盘上:“由他去吧”
“你这样说他会伤心的他也不想你这般累。”长孙依旧在劝解着,皇家对亲情这类的东西委实有些模糊,李承乾做的事情有些多了,这不好。
“其实我原本还能做的更多,只是有太多东西牵绊着,有些事情终归不敢去做”李承乾的声音有些急切了,仿佛有些不耐烦,只是忽然觉得这种语气不是很好,半晌后才道:“但是没有办法,年纪太小了。”
长孙愣愣的呆了半晌,想起儿子的种种神迹,心下却是越发苦闷了。
“既然知道自己小,就该学着隐忍可还记得当初我对你说的”
李承乾烦闷的摇了摇头,看着方才下子的位置,又呲了呲牙:“可是他们已经死了我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随后便看也不看的下了一子“朝中是不是有人又开始不老实了”在看时,自己这一子却是将自己的一条长龙断送了。
投子认输,眼看长孙一脸无奈的表情,心下更是烦闷:“父皇如今春秋鼎盛我方上位就开始想着打压了不过是些腐儒而已,如同狗屁一般的东西。”
“不可狂妄”长孙有些急了,随后也是心烦意乱的开始收拾棋盘:“此时我问过青雀,他不知情,青雀不似你,没有你那么多鬼心眼。”随后有些释然的说到:“你爹会没事的,没必要这么大心事”
李承乾的心情很差,长孙的也好不到哪去,母子俩都是聪明人,一言半语就能知道对方为何会这般说,不过两人的心都不怎么平静,话语间自然是多了些火气。
“你与朕兄弟几年,可曾想过又曾一日刀柄相向,你死我活”
“我有可曾做过违背誓言之事”
“当初答应你的事情可曾都已经办到”
“如今弟弟刚刚坐上皇位”
“兄长可是送了我一件大礼啊”
李二坐在一个巨大的帅帐里,手中死死捏着长刀,因为过于用力官阶有些发白,脸上的肌肉亦是紧绷着,红着眼睛看着对面穿着皮甲的突利。连续的几次问话几乎是每一问都轻几分,但话音却是越来越愤怒,越来越沉重。
“我”
突利将头撇到一边,抿着嘴想说什么,却是最终叹息了一声,无奈地抹了一把脸半晌才转过身子。
“我我有何曾想过如此情景势比人强,我有何办法,草原上的狼都是有头领的,如果不听话,我这一大帮子族人都会给人当成口粮”
李二闻言神色稍微缓了缓,胸中一直提着的一口气也悄悄松了下来,红眼看着突利也不说话。
“薛延陀已经给我来过书信。”李二轻声说到“若是颉利真敢进击长安,他们就带着族人退回草原”
突利瞬间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二:“此言当真”
“黑水靺鞨已经换了首领,几位长老带着牛羊出了辽东,现在已经过了薛延陀部的草原,到阴山了”李二语不惊人死不休,却是没想到李承乾的计划真的奏效了。
“”
突利被震惊的有些发愣,半晌之后才出了口气,他与李二关系究竟是深是浅暂且不谈,单说最近颉利大营被破,若是再加上后院起火,本就不甚安稳的军心怕是会瞬间崩塌。
战败这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的接过,再往后猜想,薛延陀与大唐暗通款曲,自己这边又与颉利明争暗斗。
“草原上的头狼已经老了”
李二的话说的很及时,意思也很明显。
突利被动摇的心渐渐变得更加松动,直到现在,终于才确定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今夜我变联合薛延陀撤军”
有时候国家之间的战争实在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双方三十几万人马,涉及六道,持续了一个月的战争,竟是被一个小孩子三拳两脚便平息了。
甘露殿中,房玄龄、杜如晦两人醉醺醺的坐在矮椅上正在醒酒,李二憋着笑意坐在主位上喝茶,边上萧瑀几人近皆都是一副无奈的模样,听完了事情经过,李二长叹了一口气,笑骂道:“这帮杀才”
“龙生龙,凤生凤,殿下果然有陛下当年风范。”裴寂笑眯眯的说了一声,周边几人都是微笑点头。
李二微微笑了笑,长出了口气道:“既然醉了就扶下去歇着吧,承乾手底下尽是些没规矩的,跟长辈喝酒也敢这般劝酒。”
等着二人退去,李二这才看着几位众臣说到:“突利与薛延陀今夜已率众撤军,如今只剩颉利与其余四族仍在坚持,如今是战是和,诸位也应有个主意了。”
萧瑀微微眯着眼睛,听完李二的话沉吟了半晌,这才说到:“战即便是突利与薛延陀两军撤去,颉利尚有十二万兵马,虽然受挫,亦不能小窥。”
“臣也是如此觉得,不过这和是如何和法,还得商榷商榷。”裴寂说完沉寂了一阵,而后又道:“陛下心中可是有了谋划”
李二朗声道:“那边要看看颉利那边到底想要什么黑水靺鞨已经出了辽东,不日即到阴山,瞧着架势野心不小,加上与突利薛延陀反目,此刻他颉利即便是想要与我一战也没了底气。”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李二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