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的呼吸有些停滞,满脸通红的注视着头顶上的云彩,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些骄傲,有一些兴奋,还有一些惭愧,但是李承乾接下来的话却是让李二的心血瞬间回到了自己的胸口,让自己觉得喘不过气来。
“所以,我想说,爹爹做皇帝吧,只有当了皇帝孩儿的这些梦想才能实现,才不会有什么阻拦,所以爹爹一定不要心灰意冷,我心中的爹爹不会因为一时的失意说那种就藩的丧气话,爹爹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
李二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将大手放在李承乾的胸口说到。
“皇帝哪里是那么好当的,以后这种话不能乱说。”
李承乾却是没有理会李二的话,大声的念到“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况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会桃李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群季俊秀,皆为惠连;吾人咏歌,独惭康乐。幽赏未已,高谈转清。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不有佳作,何伸雅怀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
这个世界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诗就是心灵的最深处。李承乾的话对李二的触动很大,光阴易逝,浮生若梦,人的北环离合那么多该休息的时候就该休息,休息完了继续自己的事情,人活着不一定是为自己,活着说人活着总要有一个盼头,到了一定的地位再念这首诗的时候,自己是不是更能体会那种怡然自得的心境既然现在体会不到,那就试试吧。
第三十九章:长孙与颜颜
李二走了,带着他的雄心壮志,还有李承乾的霜糖铺子的股份,当然这是李承乾主动交付的,李二现在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李二是一个目标感很强的人,一旦确定一个目标,他就会将那个目标不遗余力的去完成,那个目标很费钱,自然收益也是极高的。
李承乾带着笑意一直躺在河滩上,继续的享受着他的美妙人生,长孙静静的坐到李承乾的身边,伸直了腿,将李承乾的脑袋垫到自己的腿上,然后轻轻的给这个儿子正理一下散落的长发。
“累了吧”
李承乾轻轻的点了点头,这幅小小的身体承担了太多的东西,上苍总是公平的,给了孩子无忧无虑的同时,也给了他们一副不堪重负的身子,饶是李承乾也架不住如此的操磨,终于还是有了一阵阵深深的疲惫。
“阿娘会生气吧,毕竟我不是一个乖孩子。”
看着自家儿子,长孙嫣然一笑,然后轻轻的拍打着李承乾的肩膀,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在对待月子里的哇哇。
“阿娘不会生气,阿娘只是觉得心疼,你可知道,当齐王的车队被抢劫的消息传来,为娘究竟有多担心,然后听闻亦庄全村被屠,二百多府兵战死的时候我是有多担心,当时阿娘就想着,为什么你要生的这么聪明,为什么让你承载这么多东西好多次我都想告诉你的父亲,让他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但是我知道,若是说了你会失望,甚至你会记恨为娘。”
李承乾叹了口气,自己终究还是辜负了,她是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子,她是自己的母亲,没有利益冲突的感情来的总是让人倍加真实,倍加珍惜,但是自己终究还是辜负了,用自己的感情绑架这个温婉贤淑的母亲,折让李承乾心里很愧疚。
“孩儿愧对阿娘,但是那三百人要吃饭,要训练,糖坊需要发展,有些事情还不是父亲应该知道的时候,那三百人若是到了父亲手里,不出数日定然会分崩离析,那样的结果孩儿不想看到,也不敢看到,况且父亲所做的事情太过机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待到他们该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来。”
长孙眼角的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到嘴角,然后到李承乾的脸上,恐是惊醒了李承乾,轻轻的将掉落在李承乾脸上的眼泪擦去,任由李承乾在自己的腿上睡了起来。
父母对于孩子的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爱,孩子聪明的时候父母固然开心,但是太过懂事就会让他们担心,他们会觉得以一个孩子的阅历不足以处理一些太过复杂的事情,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有着三百多个骄兵悍将长孙自然就是这种感情,她还幻想着这个孩子只是养了三百多个私兵而已,在确定了李承乾所做的事情之后,这种幻想被无情的击碎,原来自己的孩子已经开始变得杀伐果断了。
一个会杀人的孩子自然不是父母所期望的,但是长孙知道李承乾的性子,这些东西劝是劝不住的,所以那些东西只能是闷闷的憋在心里,不让它出来见人,将自己的那些复杂的感情都化作满眼的泪水,希望自己能好过一点。
终于有回到了长安城这个巨大的牢笼,半个月的时间可以算的上是一种历练,让李承乾的心境自然的有些变化,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城墙,李承乾的眼光变得坚定了起来,已经是五月了,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
“啊”
“哪里来的孩子,莫要冲撞贵人的车架”
李承乾撩开车帘,只见自己的侍卫正在驱赶一个倒在地上的孩子,那孩子自己倒是认识,正是颜颜,此时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走到颜颜的身边,关切的询问孩子的伤势,转头看了一眼正要发怒的侍卫,然后说道。
“小女虽然不懂事冲撞了贵人的车架,但对一个孩子犯得上如此教训你家家主平常就是这么教你们办事的。”
看着侍卫发怒,李承乾正要出言喝止,却被边上的长孙拉住了,只听长孙出言说道。
“三子,莫要胡闹,这事在街上,不是在家里。”
侍卫朝着长孙躬身一礼,看着长孙要下车,李承乾及其有眼色的搀扶她下了车架。
那夫人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的大妇,端端庄庄的朝着长孙施了一个蹲礼,长孙连忙上前将那妇人扶起,对着孩子说道。
“没吓着吧。”
颜颜有些惊恐的看着了看长孙摇了摇头,突然发现长孙身边的李承乾,展颜一笑说道。
“承乾是刚回么听说你跟家里面闹别扭离家出走了,咯咯,挨揍了吧,这次看你还皮不皮。”
一句话说出来,两个大人都是摇头苦笑,那妇人轻轻拉过颜颜,对着长孙说道:“我儿出言无装,还请王妃恕罪。”
古代给外人称呼自己孩子的时候一般都是儿,儿并非专指儿子,还有闺女也是儿,这种事情长孙自然是不会生气的,将手放在李承乾的肩膀,苦笑着说道:“也是这孩子调皮,跟他爹爹闹脾气,去他姑姑的庄子住了半个月,说什么也不回家,这不昨日陛下寻个由头好不容易哄回来了,小孩子不懂事,是该挨揍。”
李承乾看着颜颜臭屁的样子嘿嘿一笑,也不答话,自己老娘在哪闲聊天自己还是乖乖待着的好,确实没想到长孙的眼睛确实落到颜颜的身上再也挪不开了。
颜颜今天休沐,就缠着自己娘亲想上街看看,小姑娘出门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