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娘一边利落的洗着一边说道:“行了,你赶紧回去吧,酒楼很多事情还等着你呢,这几日天气好,差不多后日也就干了,你再来取就是”
单老二只得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晚上,酒楼打烊之后,单老二跟几个伙计喝着小酒,这男人凑在一起自然是离不开女人的,很快有眼尖的,就看见了单老二脚上的鞋,也就暧昧的眨眨眼问道:“掌柜的,刚过年又买鞋这鞋子样子倒时新,从哪里买的,我也去买上双”
单老二看了看脚上的鞋道:“是人家借给我穿的,今日去宅子里,不小心弄湿了鞋子,朱管事就借给我一双,还要还回去呢”
那些伙计一听,立即问道:“你说的可是楚府的那个管事娘子死了男人那个”
单老二抿了口酒点点头:“就是她”
“老二,你说咋就这么巧,你一去就湿了鞋子,这么巧就有一双你合穿的,对了,你那双旧鞋呢咋不见你拿回来”说话的是单老二的一个本家大哥,立即凑上去问答。
“哥,朱管事给洗了,让我后日去拿”单老二赶紧说道。
单老二这话一出口,那些男人又一阵唏嘘,有人笑道:“掌柜的,朱管事怕是瞧上你了呢”
“可不,你别看朱管事是死了男人的,可是管着那么一个大宅子,据说楚小姐还说她们母女不是下人呢,与掌柜的你正好匹配”又有人起哄道。
单老二一下子涨红了脸,其实心里本来没什么,可是就怕人起哄,再加上一点喝了一点酒,那心里就有了痒痒了,他一直没有娶亲,倒不是没有提亲的,怎么说他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也算是个文化人,但是就是没有碰到合心意的,想着铃铛娘还算是有几分姿色,虽然是嫁过人生过孩子的,可是会心疼人,这样想着晚上就有些睡不着,再加上野猫子叫春,他也就迷迷糊糊的做了一晚上的梦,早晨醒来想起那些梦来还觉着脸红。
单老二其实是真的误会了铃铛娘的意思,铃铛娘跟过两个男人,到了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也逐渐的想明白了,如今能够有个安身的地方,还能让闺女读私塾,那心里整日里比蜜还甜,整日里想的就是好好的报答楚一清,哪里还动这些心思,所以并没有觉察出单老二对他的意思来,照旧如平日一般对待单老二。
再说花海,自从知道花笑棠还活着之后,心里越发的觉着对不起铃铛,可是他也知道铃铛娘是决计不会让他见铃铛的,也就趁着铃铛出府的时候,偷偷的看上几眼。
这一日,花海像往常一样上街,谁知道走了几步便觉着天晕地转,竟然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那身后的花根也没有来得及扶,结结实实的撞了脑袋,登时就满地的血,花根赶紧将花海送回府去,结果到了晚上花海就昏迷不醒,找了鲁城最好的大夫,都直摇头,都说怕是过不了这个月的十五,让赶紧准备后事,顿时,花府笼罩在一片沉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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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2托孤
花府门前停靠了一溜的马车,来瞧花老的人也全都非富即贵,更有的是千里迢迢专门从都城赶来。
花麒表情沉重的将大夫送了出来,顿时,就有几个人围了上去。
“戚伯伯,滕伯伯,鲁大叔”花麒一看那几人,鼻子一酸,可是最终还是忍住那眼泪,恭敬的行礼道:“你们都来了”
上前的三位都是以前朝中的重臣,与花海是多年的好友,如今也都是花甲的年纪,见花麒如此模样,也就上前拍拍他肩膀道:“你也别太伤心,走,去瞧瞧你爷爷”
花麒点点头,带领三位进去,剩下不太相关的人则谢绝见客,因为现在花海的身子实在是不允许。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非常大的药味,向来精神抖擞的花海仰面躺在船上,皮肤松弛,面色苍白,双眼乌青,眼睛浑浊,哪里还有之前精神矍铄的模样
“花大哥,你怎么会”三位一瞧,便忍不住悲从心起,上前握住花海的手说道。
“你们你们都来了”花海一见三人,忍不住挣扎起身子说道:“是不是老夫时日不多了怎么让你们三人千里迢迢的赶来”
戚威,原威武将军说道:“花大哥,好好的怎么说这种话,咱们老哥几个许久没见你,也惦记你,这次专程来瞧你的,没想到你就病倒了,行了,赶紧将身子养好,咱们哥几个照旧下棋、钓鱼,切磋武艺”
滕鸣意,原礼部侍郎,也说道:“是啊,老大哥,咱们这几个之中,就你最懂得养生,日日的鲜花宴,怎么说也应该比咱们命长,你瞧,咱们都活蹦乱跳的,你怎么可以躺下”
鲁墨,原国子监大学士也上前笑道:“咱们还想品尝你亲自做的鲜花宴呢”
花海欣慰的笑笑,叹口气道:“岁月不饶人,是人总有一死的,几位兄弟也别说这话如此宽慰我咳咳”
花海说着,便又剧烈的咳嗽起来,神志也有些不清醒。
“爷爷,爷爷”花麒赶紧大声叫道,立即吩咐花根,“快去请大夫”
三人一见花海的情形,也全都忧心的皱皱眉,也就趁机先告辞出来,聚在后花园的凉亭之中,窃窃私语起来。
“花海怕是不行了”最先开口的是戚威,他眯着一双满是精光的眼睛,快速的扫过滕鸣意与鲁墨脸上的表情,“花笑棠到现在都杳无音信,这么大的产业只剩下两个孩子,咱们身为花大哥的朋友,怎么也要伸手帮一把”
滕鸣意赶紧点头道:“这个是应当,我与花大哥三十几年的朋友,两位兄弟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花家的两个遗孤的”
鲁墨冷哼了一声,不悦道:“我与花大哥共同做事这么久,与花大哥最是投契,如果说道托孤,自然是我最是适合花麒年纪已经不小,入国子监读书最是恰当,将来如果能考上文状元,那么花大哥在天之灵也会安慰”
戚威冷笑道:“你不会忘记花大哥不希望自己的子孙在朝为官吧再说你如今是学生满天下,还差这一个学生吗说到底,我看你是贪图这花家的家产吧”
鲁墨回唇反讥道:“你又如何还不是看重花府的财势与朝中的人脉,你会这么远从都城赶来”
“行了,都是多年的朋友,何必为这件事情伤了和气咱们与老花都是几十年的朋友,老花真的有什么不测,咱们的确是应该伸手帮一把,这样,这两个孩子跟着谁,让他们自己选择好不好”滕鸣意慢悠悠的说道。
戚威冷哼了一声,讥笑道:“老滕,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虚伪”
滕鸣意气的脸色涨红,可是却又发作不得,只得低声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句话还真是没错”
戚威一瞪眼骂道:“你说谁是小人”
“行了行了,这是在人家家里,打成一团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