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最小的孩子,也在妈妈怀里奶声奶气地说:“柱子哥哥…放花花…好看…”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何雨柱的名字,已经和今晚那场无与伦比的光影奇迹牢牢绑定,他就是能将神奇带到现实的“柱子哥”,威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整个中院,喧哗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凝聚力。惊叹、羡慕、对未来的憧憬、对旧日可能的惋惜、以及对柱子本人去留与前途的复杂猜测,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95号院的上空。所有人的话题,最终都会落回到那个此刻不在场的少年身上,以及那句沉甸甸的期待——“年后,柱子哥还放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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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何雨柱驾驶着卡车,行驶在积雪半融的寂静街道上。昏暗的路灯将他孤单的车影拉长。行至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深处,他心念微动。庞大的军用卡车连同车斗里那些价值不菲的放映设备,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轻轻抹去,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没有留下丝毫痕迹。空间微微荡漾了一下,旋即恢复平静。下一秒,何雨柱的身影已经悄然出现在熟悉的新家四合院,院门之外。
他伸手,轻轻一推,厚重的院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中院那喧闹的议论声浪瞬间涌入耳中。何雨柱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没听见那满院子都在谈论自己的声音,步履沉稳地穿过垂花门,径直走向自家亮着灯的屋子。中院的人们正说得热闹,竟没人第一时间注意到那个刚刚被他们反复咀嚼谈论的主角,已经像一阵微风般悄然归来。
推开家门,扑面而来是温暖的炉火气息和家的宁静。雨水的呼吸声从里屋传来,均匀而安稳。娄晓娥显然也抵挡不住兴奋后的疲惫,在雨水身边睡下了。
只有前院的待客厅还亮着灯。林若心、娄振华、谭雅丽三人围坐在烧得正旺的蜂窝煤炉子旁。炉子上坐着一把铁皮水壶,壶嘴正“嘶嘶”地冒着白气。桌上摊着几只茶杯,茶汤颜色已深,显然泡了许久。
三人并未高声谈论,气氛显得有些凝重而深思。炉火的光跳跃在他们脸上,映照出各怀心事的神情。
“娘,娄伯伯,谭姨,我回来了。”何雨柱脱下厚重的棉军大衣挂好,声音平静地打破了室内的沉默。他走到炉边,很自然地提起水壶,给每个人有些凉了的茶杯续上热水。
林若心最先站起身,快步走到儿子身边,上下仔细打量,眼中的担忧在看到儿子完好无损且神态自若后才慢慢褪去:“柱子,可算回来了!收拾那么久,冻坏了吧?快过来烤烤火!”她伸手想摸摸儿子的脸试试温度。
娄振华和谭雅丽也同时看向何雨柱。娄振华的目光尤其深邃复杂,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残留的震撼。他没有像林若心那样流露情绪,只是沉稳地点了点头:“柱子回来了就好。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他问的是设备,但更深层的含义,是问这场震动全厂、乃至已经开始波及这个小小四合院的宏大“演出”,是否做好了善后。
谭雅丽则流露出由衷的关切和后怕:“柱子啊,那些东西…那么贵重的东西,你都放好了吧?没出岔子吧?今晚可真是…太吓人又太…太…”她想找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观影的感受,却发现任何词语都显得苍白,“…太不可思议了!”最终,她只能用最朴素的感叹表达内心的滔天巨浪。
何雨柱感受到母亲和娄伯母的关心,也读懂了娄振华眼神中的深意。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温暖的炉火映衬下,带着少年人少有的沉稳与掌控感。
“都妥当了,娄伯伯您放心。”他先是对娄振华肯定地点点头,然后转向母亲和谭雅丽,“娘,伯母,别担心,东西安全得很,一点岔子没有。就是收拾起来费点功夫。”
他走到炉子边,将冻得有些发僵的手靠近跳跃的火焰。炉火的光芒映亮了他平静的侧脸。前院小厅的温暖与安静,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结界,隔绝了中院那些关于他的热烈议论,也隔绝了门外寒冬的凛冽。
但何雨柱知道,那场名为《哪吒之魔童降世》的旋风,才刚刚开始在这座城市,在这个小小的四合院里,卷起它真正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