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鸡靠在栏杆旁,手里捏着一份报纸。
头版头条正是张定坤当选立法委员的消息,连庆功宴的地点都写得清清楚楚。
他眯起眼睛,把报纸狠狠揉成一团丢到地上,又啐了一口唾沫。
伸手探入怀中,摸了摸那把表哥给他防身的手枪。
今夜,他将独自一人,让张定坤成为他崛起的祭品。
……
豪华酒店内灯火通明,四处悬挂着庆祝横幅。
山鸡缓步走出电梯,抬眼便看到包厢门口醒目的贺词:“恭贺张定坤高票当选立法委员”。
包厢里,张定坤一身笔挺西装,举杯向宾客致意:
“多谢各位支持与关照,今天略备薄宴,希望下一届选举大家继续力挺。”
话音未落,山鸡已悄无声息地走进包厢。
一见张定坤,他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枪,扣下扳机。
“砰!”
枪声响起,宾客惊叫着钻到桌底。
张定坤中弹惨叫,山鸡却继续朝他倾泻**,直到打空弹匣。
“砰砰砰砰砰……”
七八声枪响后,张定坤瘫在椅中,气息全无。
山鸡确认他已死,这才缓缓退出包厢。
刚要离开,七八名手持武士刀的西装小弟已围了上来。
山鸡脸色一沉,转身从窗口一跃而下。
落到街上,又有十余名持刀小弟迎面冲来:“别跑!”
山鸡深吸一口气,拔出匕首,孤身向前冲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退缩唯有死路一条。
他咬紧牙关,一路猛冲,气势如虹,几乎无人能挡。
匕首挥动间,硬是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
但山鸡自己也付出代价,背上挨了七八刀,浑身狼狈不堪。
拼着半条命冲出重围,他冲到预备好的摩托车旁。
引擎轰鸣声中,山鸡驾车疾驰而去。
追兵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视野中,心有不甘。
……
回到柯志华家时,山鸡满身是伤,虚弱地叩门:“表哥!”
柯志华开门见状,大惊失色,急忙扶他进屋:“怎么了山鸡,出什么事了?”
山鸡攥紧拳头,低声道:“表哥,我把张定坤做了。”
柯志华难以置信地望着表弟。
他深知张定坤手下众多,没想到山鸡竟能单枪匹马得手。
“山鸡,你干得漂亮,老板知道一定高兴。
你先休息,我这就找医生。”
“好。”
山鸡早已力竭,加上失血过多,刚躺到床上便昏睡过去。
直到次日清晨,他才缓缓醒来,全身缠满绷带,剧痛难忍。
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柯志华。
柯志华大笑:“醒得正好,老板来看你了。”
山鸡顿时清醒:“老板来了?”
“对,就在外面等着。”
山鸡匆忙披上衣服,一瘸一拐走到雷功面前,笑着喊道:“老板。”
雷功摆手:“不必出来,回屋歇着。
身体还好吗?”
山鸡点头:“还好,还好。”
雷功露出赞许之色:“那个姓张的,我早想除掉他。”
山鸡挠挠头:“希望没给老板添麻烦。”
雷功朗声大笑:“他们想查也没那么容易。”
他拍拍山鸡的肩:“走,上床说话。”
山鸡立刻点头:“老板对我恩重如山,我山鸡向来有恩必报。”
“不错,有前途。”雷功赞许道。
见雷功语气和善,山鸡放松不少,笑着凑近问道: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你说。”雷功扶着他往床边走。
山鸡直接问道:“您已经是三联帮帮主了,为什么还要去选立法委员?”
“坐下聊。”雷功让他在床边坐下,反问道:“你听过夜壶吗?”
山鸡一脸困惑:“夜壶是什么?”
“夜壶就是尿壶,夜里内急时才用得上。
上面的人看我们这行,也是一样。”
“等天下太平了,他们嫌夜壶又臭又脏,恨不得一脚踢开。
我不想再做夜壶,所以我要自己当委员,把主动权握在手里。”
山鸡半懂不懂:“难怪港岛和弯弯的帮会差别这么大,我得跟着您多学学。”
雷功含笑点头:“我说过,谁干掉张定坤那个混蛋,谁就当堂主,我说话算数。”
“毒蛇堂堂主的位置正好空着,以后就交给你了。”
雷功一句话就把堂主之位给了山鸡。
身为帮主,他心里早有打算,眼光也放得长远。
他打算借山鸡这个身份,和洪兴的蒋天生搭上线,山鸡就是最好的桥梁。
雷功真正看中的,其实是山鸡背后的势力。
要不是这一点,就算山鸡除掉张定坤,也未必能入他的眼。
山鸡一听,喜出望外,连声道谢:“谢谢老板!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三联帮是顶尖大帮,能坐上堂主之位,就能和浩南哥平起平坐,说出去也威风。
想到这里,山鸡心头一阵激动。
雷功看着他,露出满意的神色:“好好干,年轻人前途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