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韩曦钰身上,有好奇,有期待,也有不少人抱着看戏的心态,等着看她出丑。
灵犀郡主气得脸色发白,正要起身替韩曦钰解围,却被韩曦钰轻轻按住手腕,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韩曦钰缓缓起身,神色从容淡定,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清晰悦耳:
“既然诸位姐妹盛情相邀,那我便献丑了。只是弹琴作画过于费时,恐累着腹中孩儿,吟诗又显寻常,不足以助兴,我便为大家奏一曲笛吧,权当为春日添些趣味。”
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她竟选择吹笛,更没想到她言辞得体,既不卑不亢,又顺势解释了不选其他才艺的缘由。
柳月瑶、苏蓉等人更是暗自得意,觉得吹笛不过是寻常技艺,料想她不过是滥竽充数,根本登不上台面,今日定能让她出丑。
很快,内侍便取来一支温润通透的白玉笛,双手奉上。
韩曦钰接过玉笛,轻轻摩挲着笛身,走到庭院中央的石凳旁坐下,将玉笛轻轻放在唇边,闭上眼睛。
春日的微风拂过她的发梢,吹动她的裙摆,画面唯美动人。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轻动,悠扬的笛声便缓缓流淌而出,瞬间萦绕在整个庭院。
起初,笛声婉转悠扬,如春风拂过花海,似溪流潺潺流淌过青石,带着草木的清新与生机,听得人身心舒畅,仿佛置身于春日旷野之中;
渐渐的,笛声陡然一转,变得激昂豪迈,如金戈铁马踏破边关,似惊涛骇浪席卷江河,满是磅礴气势与万丈豪情,听得人热血沸腾;
末了,笛声又渐渐归于平缓,如春雨润物无声,似月光温柔洒落,余音袅袅,不绝如缕,似有千般情意、万种思绪萦绕耳畔,让人回味无穷。
一曲终了,韩曦钰缓缓放下玉笛,睁开双眼,庭院内一片寂静,众人都沉浸在笛声营造的意境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过了许久,三公主慕瑶清脆的拍手声打破了宁静,紧接着,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比之前任何一位才艺表演都要热烈。
“好!真是太好听了!”慕瑶激动地站起身,拍手说道,“太子妃娘娘这笛声,比宫中最厉害的乐师吹得还要好!简直是天籁之音!”
灵犀郡主更是激动地拉着韩曦钰的手,眼中满是崇拜:“曦钰,你也太厉害了!竟藏着这样的本事,以前怎么从没跟我说过!真是太给我长脸了!”
沈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会儿红一会儿紫,心中既嫉妒又不甘,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不得不承认,韩曦钰的笛声确实技惊四座,将自己的琴技衬得黯淡无光,原本想让她出丑,反倒让她更出风头,心中恨得牙痒痒。
柳月瑶、苏蓉、李茜等人更是面如死灰,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和悔恨,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让韩曦钰风光无限。
长公主慕华也不得不收起轻视之心,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夸赞:“太子妃果然深藏不露,这笛技堪称一绝,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她心中却暗自不爽,原本想让女儿出风头,挽回名声,反倒让韩曦钰抢了所有光彩,甚至盖过了皇室贵女的风头,这让她十分憋屈。
韩曦钰微微躬身,浅笑盈盈:“长公主谬赞,不过是些雕虫小技,闲暇时自学的,让诸位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