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她彻底停了所有涉及军务和朝堂的密信往来,每日只处理后宫份内的琐事,偶尔写几封无关痛痒的家书,或是给皇上呈上一些关于后宫节俭、祈福赈灾的建议,字字句句都透着“安分守己”。
暗地里,她却开始不动声色地重建人脉。
她不再依赖之前的眼线,而是借着处理后宫事务的机会,悄悄拉拢那些在宫中地位不高、却掌管着关键信息渠道的宫女太监——比如负责洒扫御书房外围的小太监、掌管后宫药材库的女官、甚至是内务府中负责登记信件的文书。
她从不直接托付要事,只是时常给予一些小恩小惠:给小太监赏几两银子,给女官送一盒上好的胭脂,给文书的母亲送去治病的药材。
这些举动看似平常,却渐渐让这些人对她心生感激,心甘情愿地在日常往来中,悄悄给她传递一些零碎的消息——比如皇上近日的喜怒、皇后与外臣的联络、甚至是北疆战事的零星传闻。
为了避开皇上的监视,她还发明了一种隐晦的传递方式:将消息写在极薄的绢帛上,藏在胭脂盒的夹层里,或是混在送出去浆洗的衣物中,由心腹宫女亲自交接,全程不经过之前的眼线网络。这些新拉拢的人脉,大多身份低微,行事隐蔽,连暗卫统领萧策都一时未能察觉。
萧策将皇贵妃的“安分”一一禀报皇上,皇上听后,只是淡淡吩咐:“继续盯着,但不必过于紧逼。她若真能安分,倒也省了不少麻烦;若是再耍花样,朕自有处置的办法。”
他心中清楚,皇贵妃的隐忍只是暂时的,重建人脉也是意料之中。
只要她不触碰底线,适当的野心反而能更好地牵制皇后,维持朝堂的平衡。
与此同时,皇后也察觉到了皇贵妃的小动作,却并未点破。
她知道,皇上需要这样的平衡,她若是贸然出手,反而会惹得皇上不满。
她依旧将重心放在扶持韩曦钰上,源源不断地给北疆送去物资和支持,确保韩曦钰能在军中站稳脚跟,成为牵制柳、苏两家的重要力量。
此时的北疆军营,苏烟和柳如薇失去了皇贵妃的直接指令,又因家中长辈被皇上敲打,行事收敛了不少。
韩曦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隐约察觉到了京城局势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