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曦钰摸了摸发间的簪子，指尖触到冰凉的银质与温润的珍珠，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轻声道：“皇后娘娘的心意，才是最贵重的。”

马车缓缓驶动，车厢内烛火摇曳，映着两人相对而坐的身影。

慕卿晨看着她眼底未散的笑意，心中也跟着暖了起来，主动提起：

“女学营的事，你若是需要人手或物资，尽管跟我说。内务府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他们会全力配合，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多谢王爷。”

韩曦钰抬眼看向他，眼中带着几分真诚的感激，“我原本还担心，女学营的书籍和药材不好筹备，有王爷帮忙，倒是省了不少事。”

慕卿晨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忽然想起顾琅华——如今看来，韩曦钰不仅继承了顾老神医的仁心，更有将这份仁心化为实际行动的能力。

他轻声道：“顾老神医若是知道你如今在做的事，定会很欣慰。”

提到外公，韩曦钰眼中多了几分柔软：“外公一生都在治病救人，我设立女学营，教士兵家眷医术，也算是继承了他的心愿。”

两人就着女学营的事聊了起来，从课程设置到师资安排，再到如何让士兵家眷愿意主动学习，越聊越投机。

车厢内的气氛渐渐变得温馨，之前因苏烟、柳如薇带来的不快，也渐渐消散在夜色中。

而此时的皇宫内，皇贵妃与姜敏姝正脸色阴沉地走回长乐宫。

刚进殿门，皇贵妃就将手中的帕子狠狠摔在地上，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没用的东西！连一杯酒都送不出去，还让韩曦钰借机会立了功，真是气死我了！”

姜敏姝连忙上前，轻声劝道：“母妃息怒。今日虽然没能让韩曦钰出丑，但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我们看清了，皇后是铁了心要支持韩曦钰和靖王，往后我们再对付他们，也要更谨慎些。”

“谨慎？”皇贵妃冷笑一声，“再谨慎下去，韩曦钰的势力只会越来越大，靖安营的兵权也会牢牢握在她手里，到时候贤王还怎么争储？”

姜敏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母妃放心，儿媳已有对策。韩曦钰要办女学营，必然需要大量的书籍和药材，我们可以在这些物资上动手脚——比如在书籍里夹些‘禁书’的残页，或是在药材里掺些劣质的草药。只要被人发现，就能指控韩曦钰‘私藏禁书’‘滥用劣质药材’，到时候就算有皇后和靖王维护，她也难辞其咎。”

皇贵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点了点头：

“这个主意好！你立刻去安排，一定要做得隐蔽，不能让人查到我们头上。另外，苏烟和柳如薇那边，你也去敲打敲打，让她们别再做那些没用的小动作，若是再坏了我们的大事，定不饶她们！”

“儿媳明白。”

姜敏姝躬身应下，心中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让韩曦钰身败名裂，再也无法阻碍贤王的储位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