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日子里,苏烟被禁足在东跨院,柳如薇被禁足在西跨院,两人再无机会接触王府权力核心。
府中的内务暂时由林肃和王府老管家共同打理,下人们也不敢再轻易站队,王府后院暂时恢复了平静。
慕卿晨依旧会时常去偏院走走,看着院内荒芜的石凳、落满灰尘的布偶,还有那间空无一人的卧房,心中的失落久久无法散去。
他偶尔会拿出那封和离书,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字迹,想起韩曦钰嫁入王府的短短两个多月,想起她装疯卖傻时的模样,想起她揭穿陈氏时的果敢,心中总会泛起一阵刺痛。
江南的山路蜿蜒曲折,青石铺就的小径被茂密的植被环绕,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韩曦钰与张妈雇了一辆简陋的马车,正沿着山路缓缓前行。
车厢里,放着韩曦钰从王府带出的、外公顾琅华的医书,以及母亲留下的几箱沉甸甸的嫁妆——那是她在这异世,与过去唯一的羁绊,也是她未来安身立命的依仗。
张妈坐在一旁,一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个雕花木盒,一边絮絮叨叨:
“小姐,这嫁妆里的宝贝,可得好好收着,到了江南,寻个好地方,开个医馆,用这些银子置办些家当,日子定能安稳。”
韩曦钰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实则在脑海中复盘着穿越以来的种种。
她是现代顶尖的特种兵教官,却在一次极限训练中意外猝死,再睁眼,就成了这靖王府“痴傻”的王妃。
如今,她好不容易洗清母亲冤屈,摆脱王府桎梏,带着张妈和母亲的遗物奔向江南,只想寻一片清净之地,却没想到,危险再次悄然而至。
忽然,马车猛地一阵剧烈颠簸,随后传来车夫惊恐的呼喊:“有……有土匪!”
韩曦钰扶着张妈坐稳,自己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她刻意收敛了周身的锐气,装作怯懦的模样,却在目光扫过土匪们握刀的姿势、站姿时,快速记下每个人的弱点:
络腮胡重心不稳,左边那个瘦高个右腿微跛,最边上的矮胖子反应迟缓。
“各位好汉,我们只是路过的商旅,身上没什么值钱东西,还望高抬贵手。”
韩曦钰微微屈膝,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
络腮胡却眼睛一亮,目光落在她精致的面容和车厢里的箱子上,舔了舔嘴唇:
“没值钱东西?这几口箱子看着就不轻!还有你这小娘子,长得倒是标志,正好给老子当压寨夫人!”
土匪们哄笑起来,几个汉子已经伸手去搬车厢里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