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我们那位东方的‘朋友’,在输掉了棋局之后,又开始在棋盘上胡乱画画了。”麦肯局长放下报告,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arcs的、冰冷的微笑。
他对面的,是他的首席亚洲事务分析师,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人。
分析师附和道:“是的,局长先生。他们的行为模式,完全符合我们之前建立的‘压力反应模型’。在经历了内部的权力斗争和外部的盟友背离之后,他们的领导层急需一个宏大的、能够凝聚人心的内部项目,来转移矛盾、巩固权力。至于这个项目是否科学、是否可行,那从来不是他们优先考虑的问题。”
“就像埃及的法老修建金字塔一样。”麦肯一针见血地总结道,“不是为了用,而是为了‘看’。为了让人民看到他的伟大,也为了让他自己,相信自己的伟大。”
这个结论,很快就成为了兰利的主流意见。
这份被打了“低可信度”标签的报告,在经过层层“解读”和“分析”之后,被附上了一份长达数十页的、充满学术术语和数据模型的分析报告,一同送往了河对岸的另一座更加庞大的建筑——六角大楼。
六角大楼,国防部长罗伯特·麦克纳马拉(此处为小说虚构情节,请勿与真实历史混淆)的办公室。
这位曾经执掌过星条国最大汽车公司的商业巨子,将他那套着名的“系统分析”和“成本效益”理论,完美地带入了这个全世界最庞大的军事机构。
在他的眼中,战争、政治、乃至整个国家,都可以被简化为一张张可以量化的数据报表。一切无法被量化的东西,比如意志、信仰、或者民族精神,都被他视为“干扰项”,不具备分析价值。
此刻,他正用他那标志性的、向后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和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眼神,审视着中情局送来的这份报告。
他的身边,坐着几位来自兰德公司等顶级智库的专家,以及几位表情严肃的四星上将。
“先生们,让我们用数据说话。”
麦克纳马拉扶了扶他那副无框眼镜,拿起一支红蓝铅笔,在一张白纸上,迅速地写下了一连串的数字。
“根据我们最乐观的估计,龙国去年的国民生产总值(Gdp),不超过六百亿美元。而我们,是它的十倍以上。”
“他们的年钢产量,大约在一千万吨左右,其中能用于高规格工程的优质钢材,不足十分之一。而我们,仅仅匹兹堡一个地区的产量,就足以超过他们全国。”
“水泥、电力、工程机械、技术工人……无论从哪个维度进行比较,他们都处在一个前工业化时代的水平。”
他用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代表星条国的国力,然后在旁边,画了一个小得可怜的点,代表龙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