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易忠海这边,
孙副科长告诉他,补偿不要了,这事就算过去了,他当场愣住。
简直不敢相信。
自己把孙副科长害得那么惨,就这么轻轻放过了?
后来从聋老太太那儿得知是和李进阳做了交易,他沉默了许久。
李进阳的能量,已经让他越来越看不透。
四合院里一片平静,除了棒梗偶尔闹着要吃肉,没别的大事发生。
这段时间事情已经够多。
李进阳需要消化这段日子的收获,
院里那些“禽兽”们也得花时间舔自己的伤口。
至于他们说以后各过各的、互不打扰——
李进阳根本不信这一套。
禽兽的劣根性终究难移。
他心知肚明,若自己此刻遭遇不测,那群人必定会一拥而上,疯狂报复。
家产与钱财,恐怕一样也留不住。
如今低头示弱,不过是发现斗不过,暂且忍耐罢了。
易忠海再次召集全院大会,为贾家募捐。
贾家已无半分收入,实在难以维持生计。
贾张氏日日期盼,望眼欲穿地等着秦淮如归来。
傻柱欠了易忠海一大笔债,也无力接济她们家,只能等成婚后再作打算。
这次募捐,易忠海言辞严厉,意在表明:他这一大爷的地位依然稳固。
治不了李进阳,难道还治不了你们?
都乖乖掏点钱出来接济。
一分两分不嫌少,一块两块不嫌多,多少都是心意。
住户中,有人心疼三个孩子不易,有人不愿与易忠海彻底闹僵,纷纷多少拿出了一些。
至于李进阳……
这次全院大会,是特意挑了他不在的日子召开的。
易忠海等了许久,才等到李进阳外出应酬未归。
实在不敢再叫他来开会了。
每开一次,就倒一次大霉。
如此,过了十来天。
大院里,终于又出了件新鲜事。
秦淮如,要回来了。
这段时间,她被捆绑着,背后插着“乱搞男女关系、不知廉耻”的牌子,游街示众了好几天。
附近不少老头连饭都顾不上吃,天天守在街边等着看。
还不停起哄,嚷着要扒了她的衣服,好好教训她。
也不知是真心愤慨,还是想趁机一饱眼福。
傻柱终究没忍住脾气,找了个借口,把一个叫嚣得最凶的老头揍得不轻。
好在老头自知嘴上不干净,心里发虚,倒也没闹大。
蔫蔫地嘀咕了句“太监配破鞋,倒是一对”,便拍拍屁股走了。
气得傻柱恨不得灭他全家。
几天后,傍晚时分。
秦淮如终于熬过了惩罚,回到四合院。
刚在门前站定,泪水便止不住地往下掉。
这段日子,实在太难熬了。
若不是心里还惦记着棒梗,说不定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淮如?”
“哎呀,真是淮如回来了!贾家的,快出来看看,你家淮如回来了!”
“贾家的,听见没有?”
“贾张氏,淮如回来啦!”
四合院的门神阎阜贵眼尖,一眼就认出了她,连忙朝院里喊贾张氏。
“三大爷,您别喊……”
秦淮如话还没说完,院里在家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涌了出来。谁不想看看游街回来的人是什么模样呢?
好家伙,哗啦啦一下出来了几十号人。
有些住后院没听见动静的,也被邻居神神秘秘地叫了出来。
仿佛不去看一眼,就吃了大亏似的。
“哎呦,真是淮如,怎么好像黑了?”
“那可不,天天游街,风吹日晒的,能不黑吗?”
“倒是没见瘦,看来吃得还行。”
“淮如,这次是回来看看,还是处罚结束啦?明天还去游街吗?”
“不会说话就闭嘴,肯定是处罚完了呀!”
“可惜了,听说场面挺热闹的,一直忙,没顾得上去看。”
……
秦淮如只觉得双腿发软。
她勉强挤出笑容,“三大爷、婶子、大娘,你们歇着,我先回家了。”
说完便低着头往贾家走。
可大家本就是来看热闹的,她一走,还有什么可看的?
“走,咱们也跟过去瞧瞧。”
“出了这样的事,贾张氏说不定会闹,咱们得劝劝。”
“对,走走走!”
有人不甘心地喊了一嗓子,一群“热心”邻居便跟着往贾家走去。
人群中主力,依旧是当年那群“找鸡大军”。
哪里有热闹可凑,哪里就少不了她们的身影。
简直就像后来的朝阳群众一样。
贾张氏果然没让大家失望。
又闹出了新花样。
其实三大爷刚喊的时候她就听见了,一直没出门,是在家里忙着布置“现场”。
果然没让人失望——
贾东旭的牌位都被她摆了出来。
这段时间要说贾张氏心里没犯嘀咕,没怀疑秦淮如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儿子的事——
那是不可能的。
别人不清楚,她还能不知道?秦淮如生下槐花之后,就去上了环。
虽然是贾张氏要求的,但秦淮如也没反对。
一个寡妇去上环,心里能打什么主意?
所以,尽管大家都说秦淮如是被李进阳故意整的,
贾张氏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
这年头,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秦淮如真和傻柱结了婚,傻柱入赘贾家,那他们爱怎样就怎样。
但只要还没结婚,秦淮如要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那就是对不起贾东旭。
秦淮如一进门就愣住了。
“妈……妈……?”
贾张氏一把拉过她,让她跪在牌位前,逼她对天发誓,说她没有做对不起贾东旭的事。
被婆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对待,
秦淮如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别人不知道,贾张氏难道不清楚她为什么被李进阳整吗?
要不是贾张氏蛮不讲理地去闹李进阳,秦淮如至于被抓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