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我连公共厕所都去看了,差点没被熏晕过去,也没瞧见鸡的影子。”
“该不会是让人给偷走了吧?”
“那不可能,咱们这可是三进的大院子,许大茂家又住在后院,有陌生人进来肯定会被发现的。”
“会不会是院子里的人……等等,你们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好像是……炖鸡汤的香味?”
一大群妇女和老太太们,顺着香味慢慢聚集到了中院。
…………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傻柱正悠闲地哼着小曲,调弄着锅里的鸡汤,用勺子舀了一点尝尝咸淡。
“嘿,真香,今天和雨水可有口福了。”
他还不知道,一群人马上就要找上门来。
“傻柱!”
许大茂一脚踢开何雨柱家的大门,带着一大群老太太气势汹汹地冲进他屋里。
一眼就看见小灶台上炖着的鸡,浓郁的香味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还有人肚子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傻柱见这么多人闯进来,一时也愣住了,但一看许大茂盯着自己的鸡汤,立马就急了。
他蛮横地说:“许大茂,你看什么看,想吃鸡自己买去,少在这儿眼馋。”
许大茂立刻喊道:“傻柱,你敢说这是你家的鸡?大家都在这儿,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说一遍,这真是你家的鸡?”
傻柱这时也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劲,但情况紧急,来不及细想:“废话,不是我家的难道是你家的?赶紧给我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他还想把人赶出去,平息这场意外。
但这次,不用许大茂开口,就有丢了玉米面的人酸溜溜地说:
“傻柱,不对吧,许大茂家的鸡刚丢,你这就炖上肉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可不嘛,我就说不是外头人偷的,敢情是咱们院里有人起了歪心思。”
“真是千防万防,家贼最难防。”
贾张氏挤在人堆里,瞧见傻柱有肉吃却不分给棒梗,反倒自己悄悄开小灶,恨恨地说:“傻柱,就是你偷了许大茂家的鸡,别想抵赖。”
“这哪能行,现在谁家不困难?一只会下蛋的鸡多宝贵,就这么让你给吃了。”
“真是糟蹋东西。”
许大茂在一旁不停煽风**,心疼得眼泪直往下掉,一副悲愤欲绝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傻柱炖的不是鸡,而是他爹许富贵。
吵嚷声越来越大,刘忠海闻声赶来,大手一挥:
“喊人,开全院大会!”
全院大会是他少数能过过官瘾的机会,有事没事总想召集。
可其他住户都听烦了。
又开?
能不能再想想?
算上今天,全院大会已经连开三天了。
前天开会,傻柱被李家小子打进了医院;昨天开会,傻柱被李进阳打进了医院;今天再开……等等,怎么每次都是傻柱进医院?
许大茂看出大家不太情愿,赶紧大喊:
“大娘、婶子们,我家的鸡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没了!只要开大会帮我讨回公道,我出五斤棒子面,整整五斤!”
这话一出,大家顿时没意见了,不但没意见,还高高兴兴回家喊人。
吵架嘛,谁家人多、嗓门大,谁就有理。
这五斤棒子面,必须拿下。
“好,那就开!偷鸡不是小事,不查清楚,下次就该丢狗了。”
“对,必须有个说法。大茂别哭了,我去喊你叔来给你撑腰。”
“刘奶奶,他叔都八十了,就别折腾了吧?”
“没事,我家那位就爱凑热闹,我把他放小车上推出来。”
现场气氛越来越热烈。
傻柱彻底愣住了,心里越来越慌。其实他已经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鸡还能去哪儿?准是棒梗偷的。
可这话不能说,要是被李进阳逮着把柄,棒梗还不得被送进少管所?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傻柱急得满头大汗。
他试图找个帮手,便朝贾张氏意味深长地说:“贾婆婆,您也赞成开大会?那鸡可不一定是我偷的……”
“呸!有肉吃不接济我家,你也不怕噎着!还想让我瞒着?开大会!开大会!必须开大会!”
这就是队友的重要性。
傻柱彻底没辙了。
算了,爱怎样就怎样吧。
“各家各户赶紧出来,开全院大会了!各家各户赶紧出来,开全院大会了!”
天色已经微微发暗,住户们吃过晚饭,纷纷搬着马扎、扛着板凳来到中院。
谁坐哪个位置早就熟了——一连开了三天会,能不熟吗?
…………
“老易,老易,出大事了!别睡了,快起来,出大事了!”
被一大妈叫醒的易忠海还迷迷糊糊的:“鸡找着了?谁拿了一斤棒子面?”
“哎哟,那都是老黄历了!鸡是找着了,可是在傻柱锅里找到的!”
“……”
易忠海坐在炕头,搓了把脸,心里琢磨着明天得偷偷找个半仙看看,自己是不是什么神仙下凡。
怎么每次感觉不对劲,都这么准呢!
好的不灵坏的灵,这谁受得了?
这日子还怎么过!
易忠海突然有点想哭。
“哎哟,老易,别发呆了!许大茂那坏种放了话,谁帮他家鸡讨回公道,就给五斤棒子面。院里的人都快跳起来了,瘫了三年的老刘头都被人推出来了。一会儿场面肯定控制不住,你赶紧去找聋老太太一块儿来。”
“不然真要出大事。秦淮如没了倒不打紧,傻柱要是没了,谁给咱们养老?”
一大妈这话,一下子惊醒了易忠海。
心里不由得埋怨起自己,眼下分明就是战场,在战场上岂能丢了士气?
得赶快做准备。
他根本无需细想就明白,许大茂这次是有备而来的。
说不定背后还有李进阳的影子。
绝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