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核验持枪证和工作证确认真实后,他彻底放心了。
这年头,派出所和大厂的保卫科算兄弟单位,警力不够时,常请保卫科协助办案。
更何况他还是猛哥的徒弟,不会出岔子。
“行,走,先送人去医院验伤。”
“把这老头也带上,我感觉他刚才说的话疑点不少。还有那几个愿意作证的,一起带走。”
易忠海心凉了。
他绝望地闭上眼,顺从地跟着警察走了。
连解释的力气都没了,实在是这一天受的打击太多。
但凡跟李进阳扯上关系,他这个一大爷总要吃亏,都快习惯了。
解释什么都没用,去派出所慢慢做笔录吧。
旁边傻眼的贾张氏、一大妈和聋老太太还不服气地想闹,尤其是气疯了的贾张氏,又“不小心”口出恶言。
被几位同志“耐心”教育了几下后,总算老实多了。
那时候可没有禁止严刑逼供、尊重**的法规,上面要求对犯罪分子必须果断严厉,绝不手软。
万人常备警力才两三人,哪有那么多耐心跟你好好说话。
派出所没有配备轿车,级别尚不足以配备,因此找了两辆板车,将许大茂与何雨柱送往最近的医院。
途中,李进阳详细叙述了当晚发生的事,包括贾张氏辱骂自己身为烈士的父亲,以及宣扬封建迷信行为,自己让许大茂去报警,还有傻柱故意打人等经过。
至于自己出手,是因见何雨柱有蓄意伤人之举,担心他会重伤甚至害死许大茂,不得已才采取行动。
“是这样吗?”
“先验伤,看许大茂伤势如何。”
“如果真像进阳说的,到时候你们几个都得回所里好好交代。”
“希望你们没糊弄我,不然的话,哼!”
医院里,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
医生将两份检验报告交给王所长,并向众人说明情况。
何雨柱的腿并无大碍,只是看起来吓人,**仅擦破表皮,带掉一点皮肉,清洗血迹后伤口不大,简单包扎即可下床,不影响工作和生活。
这是李进阳有意为之,以他大师级的枪法,打苍蝇都不成问题,故意未对傻柱造成重伤。
想整治傻柱方法很多,亲手动手是最下策,反而脏了自己的手。
但许大茂的情况就严重了,检验报告上写得清清楚楚:
伤员因多次遭受猛烈击打,导致不可逆的创伤,今后很难再生育。
“想开点吧。”
医生摇头离开。
听到这消息,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傻柱竟把许大茂打成了绝育?
“呜……”
娄晓娥直接捂嘴沿墙蹲下,一想到今后家里再不可能有孩子,只觉心如刀绞。
“傻柱,我要你的命!”许大茂发疯般要掐死何雨柱,王所长的人和易忠海费了好大力气才拉住他。
至此,李进阳的话得到了证实。
王所长决定以故意伤害罪逮捕何雨柱。
同时,易忠海、贾张氏和一大妈也涉嫌包庇罪,将一并带回派出所接受调查。
易忠海一行人顿时乱了阵脚,这样的罪名绝不能认,否则留下案底,一生就完了。
紧要关头,聋老太太叹了口气,向医院借了电话,拨通一个号码,轻声细语地说了几句。
电话那头是杨厂长。
他分别与王所长、许大茂谈了几句。
最终双方达成和解,事件被定性为居民纠纷,不涉及刑事,傻柱一次性赔偿许大茂五百元,并诚恳道歉。
易忠海等人因一时心急说错话,也获得了谅解。
“……”
许大茂原本态度坚决,宁可不要赔偿也要将傻柱送进监狱。
但娄半城匆匆赶到医院,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杨厂长身份不凡,不仅是厂里的领导,更是某工业部门重要人物眼前的红人。
他亲自出面调解,无论娄家还是许家,都只能“感激”接受,没有回绝的余地。
时代浪潮中一缕目光,落在底层人身上,便如摧枯拉朽的巨山。
易忠海等人自知理亏,凑足钱交给许大茂后便匆忙离开。
今晚针对李进阳的行动可谓一败涂地,不仅目标未达成,还赔了五百元,欠下天大的人情。
更糟的是,与李进阳彻底撕破了脸。
今后必须时刻提防他,易忠海气得几乎吐血。
“唉,小看了那小畜生,不该贸然动手!”
……
等到医院里只剩下许大茂、娄晓娥和李进阳时,
许大茂一拳砸在墙上,手顿时鲜血直流,近乎哀求地说道:
“进阳,真的没办法了吗?”
“你帮帮我,我要让傻柱也绝育,否则我这辈子不甘心。以后我用命报答你。”
“真的,帮帮我。”
不顾娄晓娥震惊的目光,他直接跪在了李进阳面前。
这口气,许大茂咽不下去。
被人打到绝育,若不能报复,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娄晓娥虽不清楚具体缘由,却只是静静站在一旁没有作声。
如今她对自家男人许大茂已是另眼相看——这两**的所作所为着实令她刮目。
既然大茂选择向李进阳低头,其中必有他的考量。
身为女人,她懂得在男人处理正事时应当保持沉默。
李进阳嘴角微扬,整晚的周折等的就是这句话,总算没白费这番功夫。
他伸手扶起许大茂,正色道:\"大茂哥,人情就像陈年佳酿,每启封一回就淡一分。聋老太太的底牌已经出尽,现在该轮到我们落子了。你放心,傻柱的命根子我定会交到你手里。这话既出,任谁都救不了他!\"
许大茂用力点头,他对李进阳的话深信不疑。
待二人离去后,许大茂夫妇连夜造访许富贵家,随后又转道娄家。
子夜时分,一个朴素的木匣破窗而入落在李进阳屋内。启匣可见十根黄灿灿的金条整齐排列,另附百张散钞,钱币编号零散,金条亦无印记。
李进阳撬开床底方砖,掘地半尺将匣子埋入土中,轻笑道:\"连楼半城和许富贵都坐不住了。傻柱傻柱,你可曾想过自己那玩意儿竟如此值钱?\"
这一夜李进阳睡得格外安稳。
往日傻柱没少对他拳脚相向,动辄抬脚踹人。记忆中最深刻那次,连命根子都险些遭殃。况且这人本就列在报复名单里,整治他自然毫无负担——能随意践踏他人尊严的东西,算什么好货色?
原本李进阳给过这些禽兽改过自新的机会。若秦淮如甘愿受罚,众人相安无事各自度日,他也不会为系统奖励赶尽杀绝。可这些欺软怕硬的东西偏要骑在人头上作威作福,既如此,不妨放手陪他们玩个痛快。
第二天一早。
贾张氏在院门口拦住正要上班的傻柱,满脸愁容地说:“傻柱,婶子实在是没法子了。昨晚棒梗饿得叫了半宿,你能不能帮忙带点菜回来?这三个孩子总不能活活饿着呀。你秦姐出了事,我总得把她们拉扯大。”
自从秦淮如被带走,傻柱也没心思从食堂带菜,贾家的伙食一下子差了很多。原先的二合面窝头换成了棒子面,菜里几乎不见油星。吃惯了好的,突然换成这样,别说孩子,连贾张氏都觉得嘴里发苦。
她想吃点好的,又舍不得自己花钱,只好来找傻柱。
傻柱犹豫地说:“贾婆婆,你也知道我们得罪了李进阳,他是保卫科的。万一我被他抓到,麻烦就大了。”
“你傻呀,别用饭盒,找个袋子装不就行了?我这儿有个塑料袋,你拿着。别忘了!”贾张氏不由分说地把袋子塞进傻柱手里,转身走了。
何雨柱没办法,只好把袋子揣进口袋,继续往外走。
没走多远,就看见易忠海站在路边。傻柱纳闷:“一大爷,您不是早就出门了吗?怎么还在这儿?”
“我专门等你的。”易忠海朝大门口看了一眼,“刚才贾张氏是不是又让你带剩菜?”
“是。”
“你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