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侯这话何意?什么身份?什么二小姐,太傅大人只有一脉,并无兄弟姐妹,府上也拢共就这一位千金,何来二小姐一说?”
“许是侯爷进京时日尚短,对京中的情况不太了解,一时口误吧?”
“非也,之前有传言,李柔儿的母亲实际上是个外室,到现在也没个名分,见不得光。而真正的太傅夫人已经阪依佛门,不问世事。但在此之前,也生过一个女儿,只是不知去向。”
“不会吧?太傅大人整日捧在手心,如珠似宝宠着的,竟是个外室女?”
“可不是吗,我当时还不信来着,觉得堂堂太傅,怎会搞外室那样的丑闻,没成想……还太傅呢,真真是有辱斯文。”
李柔儿疯了般从地上爬起来反驳,
“不是的,我才是太傅千金,唯一的嫡女,你们在胡说什么,快给本小姐闭嘴。”
裴安嗤笑道,
“嫡女?我若没记错的话,李家族谱上,可没你这号人。”
此话如同一滴清水滴进油锅里,现场瞬间炸开了。就连凤明珠都怔在原地。当初为了让那女人和两个孩子名正言顺,她那渣父和母亲不惜闹得那般难堪,到头来,竟还没扶正?
李柔儿怨恨的目光死死瞪着裴安。对方却跟没看见一般,继续不紧不慢,道,
“看来本侯上次说的,你并未放在心里。”
宗娴眯了眯眼,好奇道,
“上次?”
裴婉义愤填膺地将乔迁宴上,李柔儿是如何逼凤明珠当众跳舞,又是如何玩不起,当众摔坏彩头,意图羞辱凤明珠一事大声的说了出来。
众人这才知晓,刚刚竟被李柔儿忽悠了,纷纷开始讨伐李柔儿,斥她颠倒黑白,蛇蝎毒妇。
宗娴更是怒道,
“好个李柔儿,如此品行低劣,目无王法。今日撞在本宫手上,正好让本宫来为民除害。来人,给本宫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是,长公主。”
一位严肃的老嬷嬷板着脸上前,蒲扇般的大掌高高举起。眼看就要落下,李铭父子匆匆赶来,大喊,
“慢着——”
凤明珠回头,对上喘着粗气赶来的两人,视线在空中对上的那一刻,周遭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李铭父子看着她,一个眸光迷离,有片刻的失神,一个眼神晦暗。
凤明珠眸光微冷。
她记得清楚,刚刚李柔儿下马车时,李继就骑马立在她的马车一边。
所以,他是知道李柔儿朝她走来,也料到会发生什么,但他选择的观望纵容。却在李柔儿处于弱势时,赶去寻来帮手。
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坏得如出一辙。
“太傅大人这是对本宫的决策有看法?”宗娴居高临下地睇他,眉目不悦。
李铭收回思绪,拱手道,
“公主的决策,臣不敢妄议。只是小女若被当众惩罚,老臣还如何在万千学子面前立足?求公主看在她不日完婚的份上,给老臣个面子,让老臣带回家处罚?”
宗娴眼神变得锐利。
“你在威胁本宫?”
李铭快速跪下,“老臣惶恐,殿下误会老臣了。老臣只是爱女心切。”
宗娴笑了,“爱女心切?也对,天下父母爱子女之心本宫能理解,那就依太傅的意思,饶她这一次,下不为例。”
李铭一家三口一脸感激地跪地谢恩,李柔儿得意的看着凤明珠的眼睛,唇瓣一张一合,无声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