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澄被这个名字呛了一下,这怎么连橘子叶都扯出来了?自己这辈子和橙子、橘子这些水果过不去了吗?连忙打断她,
“根据它的形态,还是叫它‘波纹气功’比较合适。”
叶骨衣闻言,心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如果……如果那天在旅馆初遇时,我就鼓起勇气主动和他搭话,而不是选择沉默,那第一个闯入他内心的女人,会不会就不是他那个未婚妻?或许,现在能名正言顺站在他身边的人,就是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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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
橘澄和叶骨衣坐在“白羽”旅馆的天台上,俯瞰着下方那片霓虹闪烁、充满了欲望与纷争的城市。
“橘澄,”
最终,还是叶骨衣率先打破了沉默,她侧过头,金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黯淡,
“你所谓的‘正义’,到底是什么?”
她想起了橘澄那如同神明般至高无上的神圣气息,又想起了他那比最残忍的邪魂师还要诡异、还要冷酷的杀戮手段。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像两股力量在她心中反复撕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橘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你认为,邪魂师为什么会存在?”
“因为他们天性邪恶,贪婪,为了力量不择手段……”
叶骨衣下意识地回答,但这却是她自己都开始怀疑的答案。
“不。”
橘澄摇了摇头,打断了她,
“他们的出现,是这个世界本身出了问题,更是人祸。”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夜色,看到了这个世界更深层次的腐烂。
“有些人是因为先天不幸,觉醒了邪恶的武魂。有些人是因为后天不幸,比如原属三国的平民永无出头之日,在绝望中只能堕落;
就连我们日月帝国,看似繁华强盛,其内部也早已被欲望所腐朽。我们的皇室为了争权夺利,居然主动引入了邪魂师。”
“单纯地杀戮邪魂师,就像不断割掉田地里杂草的叶子,根茎还在土壤里,春风一吹,便会再次疯狂生长。永远也杀不完。”
叶骨衣沉默了。橘澄的这番话,如同惊雷,彻底劈开了她心中所有的迷茫。是啊,自己这些年来,只是在不断地杀戮,何曾想过去改变这个不断滋生邪恶的、贫瘠而绝望的土壤?
“那……真正的正义,又是什么?”
她用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问道。
“真正的正义,”
橘澄的声音变得铿锵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如果把世界比作一个餐桌。真正的正义是成为那个第一个拿起餐巾的人,用绝对的力量,建立一个全新的秩序!一个让所有人,无论武魂强弱,无论出身贵贱,都能有尊严地活下去的秩序!然后,再用这份完美的秩序,去抵达那至高的‘天国’!”
“天国?”
叶骨衣的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与向往。
“那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一个……绝对幸福的理想乡。”
橘澄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
“以后等时机成熟了,我再告诉你。”
她看着身旁这个少年,看着他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未来的碧绿色眼眸,心中那因为父母之死而变得空虚、冰冷、只剩下复仇的角落,在这一刻,仿佛被一道温暖而耀眼的光芒所填满。
“我明白了……”
她喃喃自语,随即抬起头,那双金色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了光芒,那是一种找到了全新信仰、找到了人生终极意义的光芒。
“橘澄,”
她站起身,用一种无比虔诚的语气说道,“你填补了我空虚的内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新的光明!”
“我爱你,如同爱我信仰中那至高无上的天使神!”
她对着橘澄,如同最虔诚的信徒,缓缓地单膝跪地,郑重地许下了她此生最重的誓言。
“我会陪你一起,拿起那块决定世界新秩序的餐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