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检.!讨!(2)(2 / 2)

她的微笑,成了她最坚固的堡垒,将她与外界彻底隔开。

柱们徒劳地围着堡垒打转,却找不到任何入口,只能看着她站在堡垒之上,微笑着向他们挥手,表示一切安好。

而这,往往是最令人无力和担忧的状态。

蝴蝶忍听着他们七嘴八舌、漏洞百出的安慰,紫水晶般的眼眸微微弯起,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轻轻“哦~”了一声,拉长了尾音,露出了一个更加明媚、甚至带着点恍然大悟意味的笑容。

“原来是大家看我病倒了,担心我,所以在特意关心我呀~”

她的语气轻快,带着一丝被珍视的感激,又混杂着一点“你们太大惊小怪啦”的嗔怪,表现得无比自然。

她抬起手,轻轻摆了摆,动作流畅不见一丝滞涩。

“放心啦~”她的笑容无懈可击,声音依旧柔和,却带着一种刻意强调的、令人安心的力量,“我哪有那么脆弱。”

这句话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之前那个吐血昏迷、生命体征微弱到几乎消失的人根本不是她。

她将自己从那个危险的、需要被小心翼翼对待的“病人”角色中抽离出来,重新塞回了那个永远可靠、永远游刃有余的“虫柱”外壳里。

她看着他们,眼神温和,却也清晰地划下了一道界限:你们的关心我收到了,但请到此为止。我不需要被当作易碎品,我更不需要你们来探究我“脆弱”的缘由。

这完美的应对,反而让柱们更加不知所措。她越是表现得“正常”,越是强调自己的“不脆弱”。

他们就越是能感觉到,那份被强行压抑下去的、巨大的异常正在她完美的笑容下无声咆哮。

她不需要安慰。或者说,她拒绝接受他们所能给予的这种浮于表面的安慰。

这份认知,让所有酝酿好的话语都哽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蝴蝶忍那句“我哪有那么脆弱”如同一个精心设置的屏障,试图将所有的探究轻轻推开。

然而,这一次,柱们没有像往常一样被这温柔的笑容和轻描淡写的话语所迷惑,或是被轻易地带偏话题。

空气沉默了几秒。

最终,是炼狱杏寿郎上前一步,他不再使用那种洪亮的、鼓励式的语调,而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低沉而认真的声音,打破了那层脆弱的平静。

他的目光直视着蝴蝶忍那双依旧带着笑意的紫眸,仿佛要穿透那层完美的伪装,直达核心。

“忍。”

他叫了她的名字,省略了任何后缀,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郑重。

“我们说的,是你和他的事。”

这个“他”字,清晰无比,指向明确,不再有任何模糊的余地。

“你从开始在意他开始,”

炼狱的声音平稳,却带着洞察的力量,“你就好像变了……不是说行为上,而是思想上……”

他们或许说不清那具体是什么变化,但他们能感觉到,那个总是将复仇和目标放在最前方,心思缜密、算无遗策的蝴蝶忍,她的内心有一部分被悄然分走了。

投入了一场他们无法理解、却显然对她影响至深的“拉扯”之中。

“你老实说,”

炼狱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问出了那个他们推测已久、却一直未能证实的问题,

“是不是被他甩了。”

这个词从炼狱口中说出,带着一种朴素的、甚至有些粗粝的真实感,狠狠砸在了蝴蝶忍努力维持的平静上。

紧接着,不死川实弥抱着胳膊,闷声补充了一句,指出了那个他们刚刚意识到的细节。

“‘我哪有那么脆弱’……这句话你已经第二次说了,忍。”

第一次,或许是为了安抚。

这第二次,在刚刚经历那样凶险的昏迷之后,听起来却更像是一种固执的自我催眠,一种拒绝承认自身受到伤害的、倔强的宣告。

富冈义勇不知何时也抬起了眼,静静地看向她。

悲鸣屿行冥的泪水流淌得更加沉默。甘露寺蜜璃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伊黑小芭内和宇髄天元也收敛了所有其他情绪,只是严肃地看着她。

连时透无一郎的目光也聚焦在她身上。

所有的退路似乎都被堵住了。

炼狱最后的话语,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同伴间的温暖力量:“忍,谈谈心吧。”

这不是质问,不是逼迫。

这是他们作为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同伴,在察觉到她独自承受了太多之后,发出的最真挚的邀请。

他们或许无法完全理解那份情感的复杂性,但他们愿意倾听,愿意分担。

这突如其来的、直指核心的关怀,像一把精准的钥匙,试图撬开她紧闭的心门。

蝴蝶忍脸上的笑容,在那句“谈谈心吧”落下后,终于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虽然很快恢复,但那一瞬间的动摇,却清晰地落入了所有紧紧注视着她的柱们眼中。

蝴蝶忍那声“当然可以啊,各位,来房间坐着聊聊吧?”

说得轻快而坦然,仿佛只是答应了一次寻常的茶话会。

她率先转身,步履平稳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众柱互相看了一眼,鱼贯而入。

炼狱杏寿郎走在最后,当他一只脚踏入房间时,脚步却顿住了。

他回头,看向廊下值守的隐成员和护理人员,脸上是罕见的、极其严肃的神情。

他招了招手,示意其中一人靠近。

“麻烦了,”

炼狱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

“我们在这里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麻烦大家,加强一下周围的巡查力度,确保没有任何闲杂人等靠近或打扰。多谢了!”

他没有明说是什么事,但那严肃的态度和“重要事情”、“确保无人打扰”的措辞,已经足够让隐成员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对方立刻挺直背脊,用力点头:“是!炼狱大人!交给我们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炼狱这才微微颔首,彻底走进房间。

他反手,“咔哒”一声,亲自将拉门轻轻关上,并且细心地将门闩落下。

这个动作,仿佛一个无声的仪式,将这个小房间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它不仅仅是为了防止物理上的打扰,更是为了创造一个绝对保密、绝对安全的空间,让房间内的人能够卸下所有防备,进行一场可能关乎灵魂的对话。

做完这一切,炼狱才走到空着的位置上,沉稳地坐了下来。

他的坐姿挺拔,目光扫过已经各自找地方坐下的同僚,最后落在坐在主位、脸上依旧挂着浅笑的蝴蝶忍身上。

房间内的气氛,因为那扇紧闭的门和炼狱郑重的举动,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现在,这里没有鬼杀队的柱,没有上下级,只有一群试图帮助一位重要同伴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