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将士们放在心上,谁又将他们当做刍狗,大家伙一清二楚。
——
平壤。
宴席氛围凝重,沈惟敬不给面子,使得小西行长只能自圆其说。
“尊使见谅,其实我国进攻朝鲜,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绝非要跟大明作对。”
沈惟敬闻言冷笑一声,以他曾经与倭人做生意的经验,这帮狗日的表面功夫十足,内里却是一肚子腌臜龌龊。
“哦?我倒是想听听,贵国对此有什么解释!”
“尊使有所不知,我国太阁丰臣秀吉,早就有朝贡大明之意,奈何两国隔海相望,这才未能成行。”
小西行长商人出身,那也是无奸不商,睁眼说瞎话的主。
丰臣秀吉有鸡毛的朝贡之意?他无非是想要借朝鲜为跳板,以此进攻大明罢了。
但两国谈判,讲究的就是说话的艺术。
“朝鲜距离我国更近,太阁大人这才想要借道朝鲜,奈何对方态度蛮横,我国士兵在釜山无故失踪,这才无奈借道啊!”
小西行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曰本人入侵朝鲜,都是朝鲜国民的错,你要是乖乖借道,我们还能打你不成?
沈惟敬心中冷笑,表面却不为所动。
“可本官听李昖所说,你们曰本想要约上朝鲜,一起进攻我大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此事绝无所有!”
小西行长连连摆手,义愤填膺道:“此乃朝鲜污蔑我曰本之言!自唐以来,中国者,曰本父母也!岂有儿女忤逆父母者乎?”
装,你他妈接着装!
沈惟敬心中暗骂,眼前这位小西行长,演技竟然毫不逊色自己。
“哦?如此说来,事有蹊跷啊!本官理应回去查明真相,可不能冤枉了好人!”
“对对对,尊使所言甚是!我曰本绝无与大明为敌之意!”
小西行长轻舒一口气,真想从朝鲜进攻大明,务必要确保粮草,以及后方安全才行。
尤其是海上的朝鲜水师,时常干扰曰本船只,导致粮草不能即时送达。
“既然要查明真相,你曰本是不是该表明诚意?”
沈惟敬居高临下,本就比小西行长高上半头,此刻在一众曰本军官眼中更是气度不凡。
反观脖颈上带着十字架狗链的小西行长,站在沈惟敬面前如喽啰。
“这……在下该如何表明诚意?”
“归还朝鲜国土,以及被你们俘虏的两位王子。”
沈惟敬狮子大开口,小西行长等人再次懵逼,就连一直喝酒的黑田长政,也险些直接拔刀。
你们大明,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曰本人釜山登陆,调动了多少兵马,消耗了多少粮草?
结果你们大明一开口,就让曰本人一夜回到登陆前?
“尊使,这是不是太难为人?”
“你们不放人,不还回朝鲜国土,很难证明有诚意啊!”
沈惟敬叹气一声,小西行长当即会意,命人直接端来了纹银。
“尊使,这些就是我们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