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的税收,至少要拿出三分之一去供养这些个宗亲。
朱元璋雄才伟略,得国最正不假,可他对子孙后代的溺爱,也为大明埋下了祸根。
跟汉朝皇帝不惯着自家人完全相反,老朱生怕子孙后代,吃自己当年的苦头,愣是给儿孙辈都准备好了俸禄。
这些钱从何而来?
天下百姓!
为了供养宗亲,西北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当地藩王却依旧能够锦衣玉食。
这些个好逸恶劳的宗亲,简直就是西北民变的温床。
“要想办法,解决一下所谓的藩王问题了。”
张维贤心中暗道:“对于皇权而言,藩王们混吃等死,再也不掌握兵权,算是天大的好事,可惜却苦了黎民百姓!”
张元德正急得转圈,就看到李文武急匆匆来报。
“老国公!小国公!张公公来了!”
“快请!快请!”
张诚,可是朱翊钧身边的近侍。
相较于嚣张跋扈的冯保而言,朱翊钧显然更欣赏这位知进退懂分寸的大伴。
“爹,对待宦官,不至于如此!”
“你懂什么?那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
张元德不为所动,为了见张诚,更是整了整衣冠。
张维贤摇头不语,万历一朝的宦官,那就是工具人,根本没有权力可言。
兴许是吃过冯保的苦,朱翊钧哪怕对这群太监,也毫无信任。
王振、刘瑾、魏忠贤之流,要是在万历朝,铁定成为最锋利的刀,用过之后便被无情舍弃。
“张公公,您来了!”
张元德一脸谄媚,谁知张诚面无表情,只是宣读口谕。
“命张元德、张维贤父子入宫觐见。”
面对张诚的冷漠,老国公主打一个锲而不舍。
“张公公,在下早就想跟您多多亲近了!”
“咱们都姓张,五百年前说不定还是一家人呢!”
张诚听闻此言,眉头紧锁,愣是想了半天,才憋出几个字。
“此话,休要乱提!”
张元德闻言,显然有些动怒,老子实打实的勋贵,你一个宦官老狗,还不给我面子?
“张公公,我爹这人热情过头,以至于说话没有分寸,还请见谅。”
张维贤眼看亲爹在暴怒边缘,赶紧提前开口。
“爹,您也真是的,忘记了张公公的身份处境?”
“人家平日负责陛下饮食起居,您跟张公公亲近,莫非要代替他伺候陛下不成?”
张元德这才想起,张诚虽然是个死太监,却是皇帝近侍,你跟他多亲近,莫非要打听皇帝的消息不成?
这可是为人臣子的大忌!
没有一个皇帝,会喜欢臣子时刻打听自己的事。
更不愿意臣子与近侍来往过密,要是双方勾结在一起谋反,皇帝太容易领盒饭了。
张诚如此有分寸感,连文官大佬们都懒得搭理,又岂会去跟张元德结交?
“张公公,是我唐突了!”
“国公不怪咱家就好,小国公果然聪慧,难怪能被陛下看重。”
张诚也投桃报李,告知张家一个消息——皇帝看好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