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被老六偷袭了,幸好有肖蒽。
唯一的不好就是肖蒽这招绵羊冲撞实在是太狠了,他第一时间竟然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好在肖蒽已经是只成熟的兽兵了,她立刻朝前面的法国兵扑了上去,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抽出工兵铲狠狠地劈了下去!
对方哪见过主动战斗的兽人,在惊慌之中下意识地抬起胳膊阻挡。
派恩眼睁睁地看着工兵铲没入了那个法国兵胳膊接近一半的位置,估摸着骨头都给劈开了,但对方愣是一声都没吭(应该是肾上腺素的作用),反手抽出匕首就要刺肖蒽。
但这段时间来派恩的训练起了效果,肖蒽一眼就发现了对方的小动作,另一只手猛地挥过去,以要将对方直接打骨折的力度打在了手腕上,将匕首直接震飞出去。
一般来讲,冷兵器劈到骨头的深度是有可能被卡住的,但架不住肖蒽劲儿大啊,她双手齐上阵使劲儿一拽,直接将工兵铲拔了出来,还差点把对方的胳膊拽脱臼。
接下来的肖蒽似乎完全没有思考,只是在生存本能的作用下实践着从训练中学到的东西,朝着法国兵挥动起工兵铲来,一下又一下的劈砍在对方胸口上,直砍得对方惨叫连连,溅起的血沫飞到了她的脸上,衣服上,以及旁边的地板上……
眼见着肖蒽已经压制住了对方,派恩赶忙端起枪寻找起海尔的身影来。
幸运的是,在他被老六偷袭的时候,老兵卡特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帮了海尔一把,此时两人正合力将法国兵按在地上,像是打铁一样挥舞着拳头一人一下地捶着对方……
一个煤矿工,一个铺路工,这法国兵怕不是会被这两人给活活捶死哦。
不过话说回来,卡特来得可真及时,一如既往地可靠。
咕嘟咕嘟……
但是正当派恩感慨着的时候,一阵让他永远无法忘记的恐怖声音突然从身下响起,他不禁猛地低下头看了过去。
此时此刻,肖蒽的工兵铲正举在半空中,而她本兽则正直愣愣地盯着躺在地上的法国兵。
这个法国兵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正用浑浊的眼球看着一人一兽,胸口被工兵铲砍得血肉模糊,脖子上也有一道从耳根延伸到锁骨的巨大伤口,不断有血泡泡从伤口中吹出来……
派恩猛地打了个寒颤,立刻朝对方脑门上来了一枪,顿时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了安静的枪炮声与喊杀声。
将同样受到惊吓的肖蒽从地上捞了起来,派恩抹了抹她脸上的血渍,“干得好,这次谢谢你了。”
但肖蒽却好像没反应过来似的,她低头看了看还在滴血的工兵铲,又看了看脚边浑身伤痕的法国兵尸体,抬头看向派恩的眼神充满了惊恐,仿佛是在说“这真是我干的?”
朝敌人投掷手榴弹是一回事,从准星里看到敌人倒下是一回事,而亲手将敌人一铲一铲劈死,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仅如此,她还无意中在这个法国兵身上复刻了艾拉的伤势——动脉与气管同时破裂,血液涌入气管中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她这样的反应也算是情理之中。
而看着满脸血污的肖蒽,派恩也感到了一阵不安——这真的是一个月前那个在床上柔弱可人的小羊吗?……
好在战场没有给他们继续不安的机会,只听一阵沉闷地爆炸声响起,深褐色的土喷泉在远处冲上十几米的高空,将一人一兽从强烈的荒诞感中拽了出来。
派恩很快注意到海尔与卡特已经解决了法国兵,从地上捡起枪支后打算沿着交通壕继续深入,赶快上前问道:
“你们有看到莱茜她们吗?!”
“我刚才好像是看到了斯蒂芬的身影!你可以去那里看看!”卡特在指了指一个方向后就带着海尔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