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滴酒水落在地面玉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生起阵阵白雾!
满殿死寂!
释嗔脸上的狠厉瞬间凝固。
他这「寒月缚魔光」乃月轮禅寺秘传,威力极大,最擅镇压,便是同阶金丹也不敢硬接,竟被对方用一杯近乎凡品的残酒就给破了?!而且,还破得如此轻描淡写,如此彻底!
更让他心神俱震的是,那酒水最后进发出的,居然是比他更为精纯、更近本源的太阴月华之力!
「你——你就是陈清?!」释嗔死死盯住陈清,仿佛要将他从到外看个通透。
「你这不是认识我么?」陈清抬眼看他,「我不在的时候,去山中威胁我的门人弟子,今日见我来了,又在我面前,动我之友人,谁给你的胆子?」
安宁听著这话,欲言又止,但最后也没多言。
「阿弥陀佛。」
这时一直闭目枯坐的老僧释忍,浑浊的双眼看向陈清:「施主杀心炽盛,嗔念如火,执著于表象得失,已是魔根深种,障蔽灵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若再执迷不悟,恐堕无间,永世沉沦。「
陈清闻言,不怒反笑,跟著就道:「我心有魔?你这和尚张口闭口魔根深种,却在我山门之外,布下那侵蚀地脉、绝人道基的阴损佛韵!此等行径,与那魔道何异?我看,真正心念被贪嗔执念所迷,坠入魔道而不自知的,是你等才对!你等所为,简直魔怔!」
「放肆!」释嗔勃然怒,「妖惑众!看贫僧降你!」
他身上月白佛光再盛,双手结印,月轮虚影在其身后浮现,便要施展更强神通!
「—杯酒水都接不住,还不体面退场,那就是自取其辱!」陈清根本不再给他机会,抬手朝著释嗔遥遥一点!
「嗤啦一
9
一道漆黑雷光进发出来,快得化作一线!
「辟啪!」
释嗔只听得细微的噼啪声响,随即在致命警兆的催动下猛然一闪,但还是晚了,那刚刚凝聚的月轮虚影来不及显化,便被雷光一穿而过,轰然溃散!
「噗!」
他闷哼一声,身上佛光黯淡,踉跑后退,嘴角溢血,感到浑身佛力正在流逝,更有一股劫数即将降临自身,不由惊惧!
「嗤!」
陈清根本不给释嗔喘息之机,那漆黑雷光当空一折,再次锁定气息萎靡的释嗔,轰然劈落!
「嘭!」
雷光炸裂,电蛇狂舞!
释嗔仓促凝聚的护体佛光瞬间破碎,鲜血狂喷,浑身焦黑地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殿柱之上!
「呃啊!」
他发出一声惨嚎,眼中满是惊骇与怨毒,强提一口佛元,身化一道黯淡佛光,拼命向后急退,只想远离那索命雷霆!
「想走?」
陈清心念再动,那雷光于空中一个灵巧转折,便要再次追击!
「阿弥陀佛!」
就在此时,老僧释忍终于动了!
他低宣一声佛号,抬起手,屈指一弹!
「嗡/」
一道泛著古铜色泽的佛光屏障骤然显现,立在释嗔与追击雷光之间!
「轰!」
雷光撞在屏障之上,发出沉闷巨响,那屏障剧烈震颤,表面泛起层层涟漪,瞬间破碎!
释忍则身形微不可察地一晃,浑浊双目精光迸射,死死盯住陈清:「陈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释嗔师弟纵有不是,也已受惩戒!你真要在璇玑棋院之地,行那赶尽杀绝之事,与我月轮禅寺彻底撕破脸皮不成?!」
声浪滚滚,震得殿内灵泉泛起波澜!
陈清闻言,笑道:「陈某行事,向来恩怨分明!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必百倍还之!况且,你也不用说得大义凛然,我还有一笔帐,要和你这老和尚算呢!」
「好好好!」释忍面色冰冷,「果然是魔根深种!积重难返!」
「诸位且住手!」
匆忙而来的苏直谨见状,担心陈清吃亏,赶忙上前,挡在双方之间:「今日苏某设宴,本为化解干戈,诸位皆是高人,何必因口舌之争大动干戈?还请各退一步——.」
「苏府主,此事已非你能插手。」
老僧释忍缓缓起身。
「此人已然入魔!方才那道雷光,煞气内蕴,绝非正道法门!他仗此邪魔手段称雄,念早已被力量侵蚀而不自知!若任其发展,必成滔天患,为祸苍生!」
说著,他踏前一步,身上佛光由柔和转为锐利,如针如刺,口中更道:「为免生灵涂炭,今日说不得,老衲要行雷霆手段,逼出他体内魔性,令他现出原形,也好让天下人看清其真面目!「
说话时,释忍干枯的手掌已然抬起,五指张开,朝陈清虚虚一按!
「降魔!」
一股远比释嗔精纯、浩大,带著寂灭之意的磅礴佛力,化作「卍」字佛印,如无形山岳,朝著陈清当头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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