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离还没回来,赵宣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她难得心里这么清净,高高兴兴去吃了喜酒。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
蕴怡郡主出嫁的排场自是不用说,她是长公主最疼爱的孙女,十里红妆绕城走,义国公府迎亲更是锣鼓开道鞭炮齐鸣,一路跟随着无数看热闹捡喜钱的百姓孩子,显得队伍更加壮阔。
江泠月也没想到长公主特意把她叫到身边,还与她说了好一会儿话,众目睽睽之下,长公主这份偏爱与亲近,足以令人侧目。
别人以为是谢长离之故,只有江泠月知道是因为殷神医的缘故。
不管因为谁,长公主的青眼对她是一件好事。
蕴怡郡主大婚之后,他们的生意也迎来了日进斗金的好消息,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她们铺子的皮毛油光水亮,品质好,种类也多,名声传出去,不少夫人们都十分有兴趣。
羊皮兔皮价格低,江泠月把这些东西往往作为添头送出去,那些顶级门阀的贵夫人自然瞧不进眼里,但是对于中下等门户的官夫人来说,这就实惠的多了。
操持一家子庶务,总归是不容易的,公中所出每一个铜板都要入册,这送的东西自然是白得的,谁会不喜欢。
蕴怡郡主也没想到这笔生意收益这么好,嫁人之后的她跟嫁人之前又有了些不同,嫁为人妇之后,显然自己能做主的事情就更多了,甚至跟江泠月说起了皇商的事情,居然想做皇商的生意。
江泠月自然极感兴趣,若是能挂上皇上的名头,对她的铺子是很有好处的。
蕴怡郡主能拿到内廷府的批条,江泠月这边只管跑采买,一来两边吃个差价,二来图个名声将自己的招牌打出去。
果然,年前蕴怡郡主拿到了一批皮毛生意的批条,她得意的对江泠月说道:“我想着别的生意咱们现做时间上来不及,如今自己有皮毛倒不如直接做这个。”
江泠月拿过条子一看,眼神瞬间一凛,只见上面写着上等狐皮一百张,上等水獭皮一百张,上等银鼠皮一百张,除此之外还有十张貂皮。
她心里瞬间咯噔一下,看着蕴怡郡主道:“这条子郡主从谁手里拿到的?”
蕴怡郡主见江泠月神色不太对,问道:“怎么了?这条子有什么不对?”
“自然不对,郡主当知道,每年关外寒冷之地都会岁贡各种皮毛。东北关外黑城,每年岁贡的貂皮就有两千余张,草原各部岁贡羊皮万张,牛皮千张,朝廷每年从各族各部征收的各项皮毛数万张。”
这些数据她张口就来,毕竟她做过皇后。
蕴怡郡主听着脸色也逐渐凝重起来,“你的意思是?”
“内廷府不缺皮毛,却给了郡主这样的条子,可见事情不简单,而且数量上很有意思,几乎是卡着咱们生意的数量来的。”
“有人给咱们下套?”
江泠月点头,看着蕴怡郡主沉声问道:“郡主可跟谁提起过这生意是咱们合伙的?”